他低下頭,眸底猩紅光芒閃躍一下,神情中的驚愕逐漸褪去,變成一片空白。
溫寒煙落在朱雀臺外圍,當即足尖一點便要躍下。
然而流云劍卻猛然一動,將她向回扯。
溫寒煙身體因為血陣獻祭之后更虧空虛弱,如今已是強弩之末,能支撐著站在原地都很困難,行動全憑一口氣支撐著。
她一時不察,險些被它扯了個趔趄。
是你嗎溫寒煙問。
系統一臉懵逼不是啊我什么都沒干。
溫寒煙來不及多想,掌心流云劍又是一動。
這一次,它動靜愈發劇烈,像是被拎著耳朵的兔子一般狂亂掙扎。
她幾乎控制不住,讓它脫手而去。
怎么回事
溫寒煙愕然,依稀看見灰蒙蒙劍身上閃過一抹淡淡的緋紅。
看錯了嗎
“溫寒煙,你重傷自己的師尊,現在還想往哪里逃”
陸鴻雪的聲音緊隨其后,溫寒煙無暇顧及別的,攥緊了流云劍便再次轉身飛退。
然而她剛一用力,流云劍便前所未有地掙扎起來,震顫嗡鳴著,劍尖直指陸鴻雪。
“流云”溫寒煙高聲喚道,“回來”
這短短幾個呼吸之間,陸鴻雪的劍風已經緊隨而來,幾乎撲上她面門。
就在這時,斜地里冷不丁伸出一只手,穩穩按在她手腕上。
溫寒煙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方才還走火入魔般亂竄的流云劍,竟然在這人手下肉眼可見地乖順下來。
她愕然抬眸,看見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師姐。”他看著她微笑,“小心。”
分明是一張掉進人堆里根本找不出來的臉。
可就在他勾唇的那一瞬間,看上去竟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邪氣,連帶著那張沒有任何記憶點的臉,都變得迷人起來。
溫寒煙皺眉,但也來不及多想,罡風呼嘯,陸鴻雪的劍意已經殺至她身前。
寂燼淵中縈繞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日光穿不透密林,四周一片昏暗。
以鮮血繪制的陣法正中,絲絲縷縷黑霧繚繞彌漫。
一抹純白色的光暈卻在黑霧中鉆進鉆出,竄來竄去。
叮請出手替白月光解決出言不遜、忘恩負義的炮灰弟子,對他嗜血勾唇“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叮請教訓白月光那個偏心徇私、藕斷絲連的炮灰師兄,掐住她纖細的腰身,在她耳邊吹氣“誰給你的勇氣碰她哪只手碰的,你自己了斷還是我動手”
叮請廢了白月光那個假高冷真自私的炮灰師尊,然后猙獰一笑“從今天起你是我的,我要你的眼里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準你為別的男人傷心流淚。”
叮檢測到白月光生命垂危,請立即救她于水火,捧著她的臉痛徹心扉“你給我醒來,我命令你立刻給我睜開眼睛,聽到沒有”
叮
叮
黑霧彌漫,探出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一把將白色光團捏碎。
片刻后,里面傳來一道聲音。
懶洋洋的,壓著幾分冷冽的戾意。
“閉嘴。”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