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凝陽”二字,葉含煜倏地回想起傳訊符上的字眼,著急道“姐姐如今怎樣了”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廂房便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響聲。
與此同時,一道悍然刀氣四散輻射開來,房中三人腰間長劍皆是一動,自發于劍鞘中震顫起來。
余冷安倏地回過神來“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臭小子,讓你回來做什么的還不快去勸勸你姐姐”
葉含煜還沒靠近葉凝陽住所,便遠遠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火爆女聲。
“走憑什么走我難道還怕了他嗎”
“來啊,我葉凝陽就在這里,他有本事就來抓我”
幾道聲音焦慮勸她,聽聲音都快哭出來“小姐,算我們求您了,這可是生死攸關的節骨眼,您別意氣用事呀。”
“夫人和家主吩咐了,要您暫時離開東洛州避一避,他們一將事情解決,便立刻將您接回來”
“我不走”起先那道聲音冷笑道,“被一個藏頭露尾、自始至終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知道躲躲藏藏的小人,嚇得離開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居住之地,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我若是被嚇跑了,外人要如何看我們葉氏日后我兆宜府葉氏又如何在這天地間立足”
“小姐可您的命格是純陽啊”
“”
葉含煜聽不過去,一把推開門跨入房中。
房中裝潢擺件碎了一地,像是狂風過境般凄慘到令人無處下腳,僅剩一張紅木椅完好無損。
三名身穿朱紅色長裙的侍女圍在紅木椅旁,你一言我一語,輪番上陣,說得唾沫都快干了,依舊無可奈何。
紅木椅上一名紅衣女子抱刀而坐,聽見動靜抬眸掃來一眼“你回來了”
三名背對著門口的侍女齊齊回頭,見葉含煜高挑身影仗劍逆光而來,像是看見救星一般,眼睛晶亮“少主您還沒死啊”
“”誰教你們這么說話的。
葉含煜按了下眉心,擺手朝三名侍女道“你們先下去,我與姐姐單獨有些話說。”
“是,少主。”
三名侍女立刻起身,像是終于把這燙手山芋甩了出去,逃難般沖了出去。
葉凝陽視線在葉含煜身上掠一圈,涼涼一笑“快突破了你這次去還真是受益匪淺。看來兆宜府家主的位置,你是鐵了心要與我爭。”
“我死里逃生,姐姐你難道不為我開心嗎”葉含煜嘆口氣。
他這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自小爭強好勝。
他長高一寸,她便整日蹦蹦跳跳誓要長高兩寸。
他修葉氏劍法,她偏劍走偏鋒修刀法將他打敗。
他突破馭靈巔峰,她便立刻閉關,不突破天靈絕不出來。
他分明從未與她爭搶過什么,她卻自從懂事起便將他當假想敵。
難道小時候她帶著他爬樹抓鳥的快樂日子,都是假的嗎
“開心我可不想開心得太早。”葉凝陽腳尖碾了碾一地碎片,脊背靠在椅背上。
“就憑你這性子,指不定下次什么時候又要去找死。到時候你死了,我此刻的開心不就浪費了”
“你說我送死,姐姐你現在難道不是在送死嗎”
葉含煜皺眉正色道,“敵暗我明,而對方唯一暴露出的目的,便是擄走命格純陽之人。你身為兆宜府千金,命格雖隱蔽從未鮮少有人知曉,可誰知道那人有什么詭異手段。”
“若你死在兆宜府,葉氏便不是日后無顏立于天地間葉氏連日后都不會再有了,在你出事的那刻便要顏面盡失。”
葉凝陽也皺眉“葉含煜,你憑什么認為我一定會死”
她指了指懷中赤刀,“我已是悟道境的刀修,母親日前臻至合道,父親幾乎突破合道晉階煉虛境。你現在也不賴,即刻起像你小時候吃糖豆那樣多吃點丹藥,很快也能晉升悟道境。”
“那小人但凡敢露面,我們聯手將他殺個片甲不留不好么”
葉含煜唇瓣動了動,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