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兆宜府行的端做得正,為人坦蕩向來不懼旁人質疑。”
余冷安輕哼一聲道,“你便出手打消了季公子的疑慮又如何,令他徹底安心,否則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兆宜府沒有待客之道,平白落人口實,成了個不顧全大局之人。”
她盯著季青林道,“只是季公子,你空口無憑扣人帽子的能耐,簡直比劍法使得還要漂亮,這也是同云瀾劍尊學的嗎”
季青林臉色也冷下來“葉夫人說笑了,您如何對我不滿,也不該遷怒旁人,對我師尊不敬。”
“你師尊又如何,得了個天下第一劍的美稱,真當自己天下無敵、誰都怕了他么。”
余冷安連連冷笑,“若待會證實你冤枉了我的女兒,不僅僅是你師尊和落云峰,這筆賬,我定要連著瀟湘劍宗一同算在頭上。”
“凝陽,出刀”
紀宛晴死死攥緊手指,掌心滲出冷汗。
她精神緊繃成一根弦,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葉凝陽的動作。
鏗
墨發紅衣的女子鏗然拔刀,赤紅的刀身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赤色刀光轟然蕩開。
房中溫度在猛烈的刀風中極速攀升,紀宛晴不敢眨眼,直看得眼睛發酸發澀幾乎流出淚來,也沒有看見葉凝陽口中烈火焚刀的景象。
紀宛晴不可思議地抬眸,看見葉凝陽鐵青的臉色。
葉凝陽緊緊攥著刀柄,指尖甚至因為用力而泛起青白之色。
“怎么回事”她雙目怔怔,“為什么失敗了”
余冷安直接扶案而起,她一眼也沒有看季青林,一把攥住葉凝陽的手腕“凝陽,你”
“這一次,葉小姐要如何解釋”
季青林唇角扯起一抹了然,“方才你推辭不愿出手,莫不是心虛了”
葉凝陽用力搖頭,心神大亂般“不我沒有說謊。”
她猛然抬起頭,用力回握住余冷安的手,眼中似有淚光,“母親,您相信我,我沒有說謊。”
說罷,她毫不猶豫再次揮出數到,狂亂的刀氣轟然將整個房間門劈了個七零八落。
罡風肆虐,裴燼眼也不睜挪動一步,退到溫寒煙身后,心安理得享受著她以靈力攏下的防御。
“無恥。”空青一邊調運起靈力,余光瞥見裴燼的動作,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不過,寒煙師姐,葉小姐果真沒有以刀舞出烈火來。”空青狐疑道,“她當真在撒謊”
溫寒煙長睫微動,抿唇不語。
葉凝陽連斬十數刀,眼尾都染上血色。
她不信邪又一抬手,斜地里卻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手腕。
“夠了,姐姐。”葉含煜長眉緊皺,語調復雜,“不要再試了。”
“葉含煜,你也不信我”
葉凝陽高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分明我已經突破了不下十日,氣息功力也已經穩定,今晨還”
她倏地想到什么,惡狠狠看向季青林,“是不是你動了什么手腳莫非東洛州作亂之人便是你誰知道你究竟是何時來的東洛州,又是不是血口噴人、賊喊捉賊”
季青林還未說話,葉含煜便打斷她“姐姐,不是他。”
他聲線稍微冷了幾分,“我能夠為他作證,在他還未進入兆宜府之時,元兇的氣息便已在兆宜府之中。”
頓了頓,他聲線嘶啞,一字一頓艱難道,“除了與我一同回到兆宜府中住下的幾位之外,姐姐,你的確有嫌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葉凝陽睜大眼睛道,“葉含煜,你臨走前還親自用法器將我困在房中,如今卻又說我有嫌疑,你是不是自相矛盾你從小就笨得不可思議,你現在清醒一點,好好想想是不是那個人對你說了什么,把你騙得團團轉”
葉含煜無奈搖頭“姐姐,他什么也沒說。”
話音微頓,他輕聲道,“只要你能回答我”
“姐姐,你先前究竟為何執意要出來”
葉凝陽眼底閃過一絲受傷,臉上神情空白了一瞬,“葉含煜,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