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含煜懶得戳穿他,轉頭看向溫寒煙,眼神里幾乎掩不住熱切“前輩,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巫陽舟少說也是煉虛境的修士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破他的陣法,她分明被壓制了修為也能說破就破,簡直太厲害了。
溫寒煙靜了靜,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總不能說這里其實只是一個話本衍生出來的世界,她識海中有一個其他世界中來的龍傲天系統。
空青被葉含煜一點,又開始糾結陣法的問題,這時正好忍不住問“寒煙師姐,你怎么知道我們進來之后不會被陣法攻擊”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
溫寒煙順勢忽略了前一個問題,簡單解釋道“我也不確定。”
“無非有兩種情況,一是這陣法能夠準確地認出巫陽舟的氣息,二是但凡破了陣法進入院中之人都不會被攻擊。”
她用今天吃什么一樣平靜的語氣吐出幾個字,“我不過是在賭。”
空青頓時一陣后怕“那若是賭輸了呢”
“賭輸了”溫寒煙停頓片刻,“那恐怕兇多吉少。”
話雖這么說,但她余光卻不動聲色掠過裴燼。
方才在外面瞥見這宅邸的第一眼,溫寒煙便覺得眼熟。
起初她沒有意識到究竟在何處見過,但就在她破門而入的那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
她想起來了。
在昆吾刀幻象之中,她曾經見過裴燼和瀟湘劍宗的那位云風師祖在一處院中修煉。
在那些碎片的畫面之中,白墻黛瓦一閃而過,并不起眼。
但卻和如今她眼前所見有幾分說不上的相似。
浮屠塔是巫陽舟建的,而巫陽舟和裴燼之間關系匪淺。
修仙中人移山填海尚且不在話下,對巫陽舟而言,挪個院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這處院落正是曾經裴燼所在的那處也說不定。
巫陽舟和裴燼修煉的路數相似,巫陽舟能設下的陣法,裴燼定然會解。
道心誓印跡在靈臺中無聲閃爍,溫寒煙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思緒。
裴燼是能為她所用的,最利的刃。
這間宅邸從外面看便極其恢弘壯觀,真正走進來才發現比外面看上去還要更寬闊。
里面看上去有人時常來打理,假山池景,小橋流水,竹林深密,八角亭掩在林中只依稀勾勒出一個朦朧的剪影。
“這個巫陽舟也太會享受了。”空青嘖嘖稱奇,“竟然還給自己專門建了這么奢侈的府邸。”
葉含煜也有些意外,他自小在兆宜府長大,平日里見得多了,對于其他東西大多見怪不怪。
然而這間宅邸看似素雅清幽,實則暗藏玄機,一山一水皆取的是最講究的材料,不僅價值連城,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種。
不止每塊瓦片都是墨玉雕琢而成,就連水都是從九玄河上游取來最純凈無垢的水。
山水竹林交錯,相映成趣,簡直和兆宜府比起來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不是在這里親眼所見,我簡直以為這是哪個隱世的宗門世家的府邸。”
宗門世家
溫寒煙倏地抬起眼,看見裴燼正背對著她立在正廳之下,玄衣墨發,修長挺拔。
此處并未燃燈,他半個身子陷在陰影里,另一半染上淡淡的緋色,發頂牌匾高懸。
禮儀惟恭,德高行遠。
葉含煜也看見正廳懸垂的匾額,有點意外,“巫陽舟這人還挺有修養追求”
“附庸風雅,假惺惺。”空青冷笑一聲,非常不給面子,“在浮屠塔里掛這種牌子,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巫陽舟和裴燼是一伙的,裴燼是將他寒煙師姐害得險些修為盡失的魔頭。
他對這些邪魔外道都嫌棄厭惡得很。
“”溫寒煙冷不丁岔開話題,“你們四處轉轉,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整一番,我們今夜就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