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動山得了鼓勵,有些興奮地繼續道,“要不便是抬碗口粗的樹干去撞,連梯子一起給他狗日的都撞翻了。”
“這個點子也不錯,大家都應該像姚動山這樣,大膽的說出來,王增祿你也說說。”
那王增祿猶豫了片刻才道,“守城首重火藥和火器,屬下在南京聽說官兵在遼東就靠著大炮打退了建奴。”
“炮肯定沒有,火藥嘛…”龐雨摸摸下巴嗎,想起孫先生也說過,不由點點頭道,“就是不知縣內還有多少庫存,你們先討論,我去問問兵房的沈司吏。”
龐雨說罷便往前趕去,那沈司吏走在前面人群的最后,龐雨順利的便找到了這個老頭。
“火藥絲毫沒有。”沈司吏倒也干脆,“但楊大人已經安排了兵房去買,要是能買到,一定會先給壯班。”
龐雨心里罵了一句,不給壯班難道還給皂班了,拿火藥是守城賣命,沈司吏的口氣好像還是賣龐雨人情一般。
不過龐雨不敢表露出來,給沈司吏道聲謝正要返回自己的隊伍,忽聽得前面有些嘈雜,還有楊爾銘的聲音夾雜在其中。
龐雨連忙擠到前面,探頭一看,只見江之淮和劉秀才扭打在一起,楊爾銘等人正在勸解。
“江之淮,上次民亂時候你亂說話,劉某還沒跟你算完,今日你還要奪我錢財,簡直豈有此理!”
劉秀才揪著江之淮的領口,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江之淮抓著劉秀才的手,他沒有劉秀才高大,此時處于下風,但他口中絲毫不退讓的道,“你錢財沒有一分一文入我囊中,江某也不稀罕,江某是為滿城百姓闔家性命而呼,此乃仗義執言。”
“姓江的你少裝腔作勢,你為滿城百姓而呼,難道劉某不是。”
“那你為百姓,就把那樓拆了!”
龐雨順著江之淮手指的方向看去,城墻外大約六七丈的紫來街西側,矗立著一個高大的木質閣樓,它的第四層的高度已經超出城墻,從上面可以俯瞰城墻。
龐雨大概也知道吵什么了,這棟木樓便是劉秀才的產業,但這樓太高,離城墻又太近。如果流寇從四樓射箭,可以完全控制這一段城墻,江之淮一向心直口快,肯定是要求劉秀才拆毀,劉秀才自然是不肯了。
“這是我真金白銀買來的,你江之淮隨口一句便要拆了,你憑的是哪里的王法,某還不信了,我就看誰敢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