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的方向有幾名社兵趕來,小娃子撿起地上的一支短矛正要迎戰,墻頭上跳入另一名伴當,他用一把長刀,把那幾名社兵趕得連連后退,接著又跳入一人,兩人把那幾個社兵逼退回去。
周圍兩個竹梯都開始跳入同伙,城下鼓聲如雷,眾流寇助威聲驚天動地。
小娃子喘息幾口,調頭往城樓的方向趕去,此時已經有三人在與社兵對抗,他們都是用的腰刀和云梯刀,揮動起來需要很大空間,城墻狹窄施展不開,反倒是對面的長矛更密集,封住了城墻通道。
那幾個社兵高度緊張,注意力全在前排幾個流寇身上,雙方的刀槍互相碰撞著。
小娃子并不到前排,而是躲在左側后排,面前就是第一個登城的長家,這人也是上五哨的,小娃子平日就知道這個長家,是山西入伙的土寇,以前當過邊軍,打仗的時候不吃虧,方才他孤身跳入城墻,牽制了附近所有守軍,讓后續的人能夠登城,而且他自身還未負傷。
此時那長家仍拿著盾牌,步伐頗為靈活,不停的上前試探,對方一刺他又后退一步,等待社兵露出空擋,打得耐心又小心,他已經有登城的首功,犯不著拼命。
他盾牌剛擋開旁邊一次刺擊,立即往前一步舉刀要砍,對面的社兵嚎叫著殺來,這長家立即又要后退,突然背后被人猛力一撞,他不但沒有退回,還被撞得往前撲去。
變起突然,他完全來不及格擋,對面長矛噗一聲殺入了腹部,這長家慘嘶一聲丟了盾牌,一手下意識的握住矛桿。
乘著對方的長矛無法回收,小娃子從他旁邊一步竄出,從側面進入社兵槍身之內,手中短矛閃電刺出,矛頭撲進那社兵的右腹。
那社兵慘叫著弓著身子往后退去,小娃子已從他讓出的位置進入社兵的側翼,丟了長矛一把抽出腰刀,對著后面另一個社兵砍去。
刀鋒咄一聲斜砍在那社兵的面頰上,從額頭橫過鼻梁和臉頰,鮮血噴涌而出。
小娃子擠著那受傷的兩個社兵,不讓其他的短矛橫過來,腰刀朝著幾人連續劈砍,幾個社兵擠在一起,短矛毫無用處,其他兩三個流寇沖過來,云梯刀和腰刀朝著幾人亂捅。
幾個社兵被擠得無法動彈,在幾人瘋狂的砍殺之下變成了堆疊的尸體,正在趕來的一群社兵見了驚恐萬狀,趕緊停下腳步,只敢在原地防守,前方城樓響起急促的鑼聲。。
“往前沖!”小娃子滿臉的血污,揮著缺口的腰刀怒吼著,他需要盡快拓展占據的城墻,讓更多同伙沖上來,按他們一般攻城的經驗,只要占據一段城墻,這些沒有官兵的城市一般就破了,只有在廬州遇到一個妖怪,生生被趕了回去。
此時后面又上來三個伴當,眾人一起往前殺去,小娃子跑了幾步便落在后面停了下來,前面眾人并未注意到。
小娃子退回方才激戰的地方,地上那受傷的長家仍在扭動,他右手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已痛得說不出話來,眼睛瞪得圓圓的,左手指著小娃子,喉嚨發出荷荷的異響。
新上來的伴當都往兩邊沖去,沒有人留意這里,小娃子撿起一支短矛走到那長家身邊,一腳踩在他的頸項上,矛尖向下垂著,那長家圓睜雙眼,卻沒辦法躲避。
小娃子膝蓋微微彎曲,矛尖從長家的心口慢慢刺入,這個微小的動作在此時的城墻上根本沒有人留意。
長家大張著口,感受著那冰寒的矛尖緩慢的破開皮膚和肌肉,往他的心臟一點點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