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支標槍破空而來,一支投空的標槍嗖一聲從小娃子身邊飛過,前面五個伴當有兩人同時慘叫,前面的伴當全身一抖,不到十步投來的標槍幾乎無法閃躲,兩支標槍扎進他的身體,其中一支力道剛猛,桿尾劇烈的抖動,發出咯咯的振響,他帶著兩支標槍,腳步踉蹌的歪斜著跑了兩步,與另外那同伙都跌倒在地。
小娃子大喝道,“不要停,沖過去。”
剩下幾個流寇趕緊前沖,小娃子跳過腳下那同伙,跟其他幾人一起往對面沖過去,這城墻上正面狹窄,讓對方這么一直投的話,再來兩輪基本就全軍覆沒了。
還沒等他沖到,一個龐大的身形從后排擠出,手中提著一把短矛,他也不閃躲,朝著領頭的長家就是一矛。
小娃子也到了位置,硬著頭皮一刀砍過去,那人動作遲緩,腰刀順利的砍上他的肩膀。
只聽得一陣金屬摩擦聲,刀鋒迸發出一道火星,鋒刃上崩出好幾個缺口,其他幾人的腰刀砍過去,都是一樣的場景。
反倒是那壯漢暴喝一聲,將眼前一個砍殺的長家刺個對穿,那長家身體一彎,遲滯的往后退了兩步,雙手死死的抓住了槍桿。
小娃子匆忙間打量一下,壯漢竟然穿了一件滿身鱗片的札甲,難怪顯得體型十分龐大。
他頓時頭皮發麻,“官兵?”
有全身甲的官兵,那就是家丁,至少都是守備以上才能說家丁,如果桐城隱藏有軍隊,那隱藏了多少。
那壯漢往后一拔短矛,那槍頭卡在了長家的后背,一時拔不出來。
此時另外幾人揮刀砍來,那壯漢索性丟了短矛,用兩手上的護臂左右格擋,竟然也是分毫不傷,后面的衙役跟上來,用短矛威脅兩側的流寇。
正面的那流寇正要用云梯刀刺殺,此時兩邊的支援一去,那壯漢竟然不管不顧的上沖,如一座小山一般壓過來,這長家慌張之下胡亂戳了一刀,扎在那扎甲上叮的一聲響,甲片往下凹陷了下去,刀鋒沒有破開那甲片,壯漢攔腰把這流寇抱住倒舉起來。
壯漢怒吼一聲,將流寇頭下腳上的往地板上摜去,那流寇驚恐的手腳亂舞,頭骨嘭一聲撞擊在地板上,只聽咔嚓一聲,那流寇頸骨折斷,揮動的手腳瞬間停止,如同一個布人一樣癱在地上。
壯漢空著手又往這邊趕來,一眾流寇心膽具寒,他們根本沒有預期會在城頭遇到重甲兵,這個重甲兵的出現,給他們的士氣重重一擊,此時又一支標槍從那壯漢側后飛出,射中另外一個伴當。
對面一個聲音喊道,“徐愣子拿武器!”
那壯漢停下來,想去撿地上的一把腰刀,卻蹲不下去,動作笨拙又可笑,但看在小娃子眼中,這一點都不好笑。
他已經失了底氣,還不知城內有多少官軍,光眼前這個鐵人就難以應付。
那壯漢旁邊遞過來一支短矛,他單手接過就往前走來,騰出來那只手有種隨時要抓人摜死的感覺。
一名流寇突然大叫一聲“是家丁!”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城墻上跑,后面正趕來幾個流寇,他們原本興沖沖的上來破城,跑到跟前就遇到那逃竄的同伙,一時愕然的停在原地。
那群衙役大呼著沖殺上來,這群人隊形密集,在鐵人兩側各有兩三支短矛,在城墻上根本無從躲避。
小娃子也并無多少退后的空間,因為背后也傳來打斗的聲音,小娃子匆忙的轉身一看,那邊也在激烈交戰,而且似乎有兩個鐵甲人,小娃子此時認定城內肯定進了官兵。
那群衙役背后有人在往城下投擲火雷,連續投下了五六個,下面叫聲震天,恐怕都跑開了,連城墻下的支援都沒了,這一段城墻不會再有人上來,形勢轉眼間就被逆轉了。
前方的衙役不斷沖殺,方才發愣的幾個同伙很快被短矛扎成了血人,剩下兩人轉身就跑,此時兩邊都壓縮過來,他們已經無處可逃,其中一人尖叫一聲撲上垛口,那垛口正有一名新的伴當上來,他被撞得猝不及防,兩人抱在一起往城下跌去,城下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