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動山說完拱拱手,便去了街中招呼手下的隊長。
黑衣人還站在府門前,吳達財就在他身邊,眼睛轉了幾下之后湊過去道,“焦官…官爺,小人愿意給大人當隨從。”
黑衣人詫異的轉頭看過來,見到吳達財討好的眼神,不由哼哼的笑了一聲。
……
守備府的二堂內,外邊傳來的吵鬧漸漸平息。
龐雨伸手端起茶杯,右手拿著蓋子對堂下擺擺手,“我不是送客,就是喝口水。以后咱們談事情,喝水歸喝水,我要送客的時候自然會說。”
已經站起的劉若谷和江帆只得又坐下來。
“有些沒有用的規矩,咱們不必那么講究。”龐雨放了茶杯又道,“這些老營兵一次比一次多,我汰兵百人,今日來的有一百七八,連青皮喇唬都敢來我營門鬧事。”
江帆側著身子面向龐雨,看著瘦了一些,但神態比之前要更從容。從龐雨出門后,他便一直在安慶活動,以掌握碼頭和市井的形勢。
他拱拱手道,“這些人自然是背后有人指使。”
龐雨嗯一聲,“你是說水營的陳把總。”
江帆點點頭,龐雨輕輕舒一口氣道,“水營說是水營,便說是個船社倒更像。”
“水營按制應有沙船二十,小哨船三十,開漕之后大半被用作漕船,其余也少有巡江,都做販貨之用。”
劉若谷等江帆說完,也接著道,“陳把總在背后攛掇陸營的人鬧事,便是要給大人一個下馬威,實際他是見陸師汰兵,怕大人朝水營下手。指使陸師鬧事,鬧大一點好讓大人知難而退,如此便可讓他繼續把持水師。”
“下馬威。”龐雨笑了一下,“原本水營才是安慶守備的正職,水營把總就是本官的直接下屬,潘可大帶了陸師來,加上守備府里面的舊人,才有了陸師,水營本官一定要下手,但現在馬上要開漕,此事牽扯安慶府漕運,等過了這個關頭再說。”
“聽說陳把總賺了不少錢,把王公弼交接得甚好。”江帆遲疑一下道,“還有那碼頭上的挑夫和漕幫…”
“都先不動,等漕糧上船再說,漕船發出時,陳仕輔也該回府城了,到時咱們先對付碼頭的挑夫幫,你繼續查明他們的頭目。”
劉若谷有些擔心的道,“挑夫數量上千,里面夾雜著羅教、白蓮教等教門,怕不好對付。”
龐雨擺擺手,“挑夫不是軍隊,參加這個教那個教,也是為了有個門派好混飯吃,咱們不是要打敗所有挑夫,只需要打散他們的組織便可。實際對付所有對手,我們的打擊目標都是對方的組織度,沒必要打擊所有個體。以后安慶水陸之上,只能有本官的幫派。”
劉若谷聽龐雨如此說,便不再繼續這個疑問。
江帆看了一眼外邊道,“今日外邊打成這樣,府城里面亂了一陣,怕是皮大人要來質問。”
“那是本官應付的事情,你們繼續做手中的事情。”
龐雨站起身來,那兩人趕緊也站起。
“江帆你繼續在碼頭活動,利用劉掌柜買下的幾個鋪面,在挑夫中招募一些人手,后面用得上。若無其他事,你便先去忙自己的事。”
江帆也不多說,向龐雨行個禮退了出去。
堂中只剩下劉若谷,龐雨皺眉想了片刻后對他問道,“安慶的百順堂經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