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兩班的裝備、工食銀銀都是龐雨在補貼,現在完全由縣衙自己支撐,自然不可能達到以前的戰力,很快就會變成以前快班的模樣。
“本官這守備營常駐安慶,救援總是要幾日的,桐城自己的防務不能少了壯班,縣衙度支困難,本官這里倒是可以襄助,不過地方牧守和咱們營兵涇渭分明,只能私下來辦,否則本官落個操持地方的罪名。”
阮勁偷眼看著龐雨,“謝過大人,但小人聽聞…”
“何事?”
“聽堂尊提過一次,有桐城鄉黨在提議設立桐標營,就駐守桐城,正在聯絡在京師任職的安慶官吏經辦。”
龐雨哦了一聲,“縣衙可具文了?”
“還沒有,只是那些鄉黨在操辦,從南京開始的。”
龐雨點點頭,“桐城向來無兵,新設一個營頭錢糧都要他處調來,看朝廷連桐城的賦稅也不愿減免,此事向來不易辦,你打聽著便是,本官也會留意。壯班的事情是眼下要辦的,你先探一下堂尊的口風,本官可以給壯班出部分銀子,守城時由縣衙指揮,守備營在桐城作戰的時候,壯班要由本官調遣。”
“小人明白了。”阮勁舔舔嘴唇道,“那流寇已經撤走的事情…”
“本官知道了。”
龐雨沒有給準話,但阮勁也不敢再問,眼下龐雨的地位不比以往,好歹也是帶著近千兵馬的將官了,楊爾銘和龐雨之間要講究當官的臉面,有些事情拿不住的,不會直接商量,都要手下先試探,阮勁好在還不用去找龐雨的手下,否則更是吃力。
此時前面的隊伍突然停下來,龐雨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連忙往前面走去。
一群官吏連忙給他讓出一條路來,龐雨過去才發現史可法、皮應舉和楊爾銘都在等自己,連忙告了個罪。
史可法滿臉笑容的道,“方才皮知府說,龐將軍就住宜民門,可是近鄉情怯,竟躲去了最后。”
龐雨賠笑道:“小人是見了街坊長輩,一路上都在見禮,怕擾了二位大人運籌,特意落在后邊。”
史可法不以為意,朝前面揮揮手,示意龐雨跟他們一起走,龐雨連忙隨在后面,皮應舉比史可法落后半個身位,龐雨又比皮應舉落后半個身位,跟楊爾銘并列,并不影響交談。
史可法依然是那副滿面春風的樣子,左右看了看道,“皮知府稱贊龐將軍膽略過人,不但兩戰桐城有殊功,在安慶還曾協助府衙逮拿流寇諜探,所部軍紀肅然,從無作奸犯科等擾民之舉。”
龐雨偷眼看了皮應舉一眼,只見皮應舉一副恭敬聆聽的模樣。
“小人謝過皮大人謬贊,其實小人就是一個想法,各位大人科舉及第,學得滿腹經綸,作武將的就要聽各位大人的話,如此不會行差走錯,從到安慶之后,小人便是如此做的,已從皮大人那里學了不少為人做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