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充耳不聞,張弓搭箭一支輕箭電射而出,輕箭命中一名鐵甲兵的胸甲,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鐵甲隊列仍不疾不徐的前進,小娃子往后退了幾步,
小娃子回過頭來再次拉弓發射,當一聲脆響正中一名鐵甲兵的面門,那鐵甲兵腦袋一歪,弓箭在面甲上劃飛而過,鐵甲兵毫不停留的繼續前進。
“讓我殺一個”小娃子怒吼著,一邊往繼續后退。
“你媽的小娃子,別射了,這邊跑”二蝗蟲一把將他的弓打開,小娃子回過神來時,似乎被二蝗蟲拉著在往北跑。
二蝗蟲卻停下腳步,前方出現一群身穿輕甲的官兵,正在砍殺撞上的廝養,逃竄的人群驚叫著調頭往東,幾個穿皮甲的官兵朝著兩人的方向殺來。
二蝗蟲調頭就走,朝著小娃子罵道,“方才就這么一個口子,本可以逃出去,殺你娘的殺會水的廝養也跑了。”
小娃子把弓箭隨手扔掉,邊跑邊避開地上死傷的人,對二蝗蟲大聲道,“額知道他去哪”
城河寨過壕的便橋上擠滿人群,不斷有人被擠落水中,散落地上的銀錢布帛無人撿拾。
周圍的營地中到處火起,馬匹、驢和牛狂奔亂跑,將驚慌的廝養撞翻在地,無人理會的小孩閉著眼尖聲大哭。
小娃子提著刀在營地中穿行,二蝗蟲跟在他身后,不時的朝后面張望,官兵已打到土峰寨,兩寨之間相距很近,輕甲官兵一個沖鋒就能到,所以供他們過河的時間并不多。
昨晚小娃子就在此處過夜,坐騎和汪大善的媳婦都留在這里,他們來這里是要抓回汪大善。
“那里”小娃子喊了一聲,二蝗蟲加快腳步,汪大善剛剛從帳篷中扶出了他媳婦,女人蓬頭垢面臉色蒼白,全靠汪大善扶著才能行走。
聽到喊聲后,汪大善兩腿一軟跌倒地上,小娃子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汪大善散亂的發髻,就往河邊拖行。
汪大善哇哇大哭,雙手抓住小娃子抓發髻的手,雙腳在地上亂蹬,小娃子一時也拖拉不動,身后傳來喇叭聲,顯然官軍已經接近。
“讓他站起來走。”二蝗蟲揮刀砍翻一個跑到跟前的老頭,將地上趴著的汪大善媳婦拉起來,滴血的腰刀放在她脖子上,“不走老子先砍你女人。”
汪大善停止哭叫,小娃子拉著他往東走,二蝗蟲拖著汪家媳婦,他走了幾步又走回來,朝著旁邊一個孤身大哭的小孩背上猛蹬一腳,那小孩往前撲跌在地上,哭聲頓時停了。
二蝗蟲嘿嘿一笑,回頭再抓起汪家媳婦跟在小娃子身后,城河寨就在車馬河旁邊,引車馬河水流入城壕,四人防備著營地中發瘋的廝養,走了片刻功夫后四人就接近了河沿。
河岸上堆滿了人,幾人連河面都看不到,還有源源不斷的人正在趕來,人群堆疊擁擠在一起,絕望的尖叫聲直沖天際。
小娃子喘著氣,著人群的密集程度,就算用刀砍也砍不到河邊去。
“這里過不了,先往上面走。”
二蝗蟲當先往北走去,這里也有一股往北的人流,炮聲仍不時傳來,引起人群一陣陣驚慌,兩人揮刀一路砍殺擋路的人,悶頭不停的往北,河沿上的人逐漸沒那么多了,大多往北的人都繼續往大山的方向逃跑,小娃子跳到河岸上,周圍全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多半是不會水的,河對岸也是兵荒馬亂,竟然還有人跳下河在往西岸游。
小娃子不及多想,他確定去東岸才能脫身,因為官軍大陣就在身后,車馬河并不寬,但昨日暴雨之后,河中水量比平日大,小娃子看著滾滾河水,心中比上陣還緊張,他把腰刀解下,就要帶汪大善下水,二蝗蟲一把拉住他冷冷的道,“你不怕他到水里把你淹死了”
“那怎地”小娃子緊張之下,腦袋也有點僵,他愣了一下道,“二長家你押著他媳婦,他不敢。”
“那你看押著,我先過。”二蝗蟲不有分說,一把推開小娃子,將腰刀往河里一扔,抽出短刀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