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力,去安慶后你便入暗哨營辦事,以后就是守備營的人的。”
少年略有些激動,“謝大人提攜。”“將門前收拾一下。”江帆說完緩緩走進這個兩進的院落,四處打量了一番,這里不能與淡雅卻奢華的眉樓相比,除了圍墻高得有些異常之外,更類似與南京中產
階級的住房,里面只有兩三個傭人,已經被方才進入的人控制。江帆對幾人點點頭,院子中頓時血流滿地,江帆繼續緩緩前行,穿門進入了后院,直接到了二進的正屋中,李麗華臉色蒼白的坐在右側椅子上,李屏兒則委頓在
地,滿臉都是淚痕,仍在低聲啜泣。
江帆大搖大擺的坐在正位,旁邊一個漕幫殺手泡了一杯茶放到他手邊,江帆不忙說話,端起緩緩的喝了一口。
李麗華胸膛起伏,看看周圍幾人后目光落在江帆身上,“奴家有話要對龐大人說,江爺今日可否不要取奴家性命”
江帆放下茶杯,“今日是我問你答,沒有你還價的余地,至于取不取性命,在你答得如何。”
“龐將軍名震大江,卻派一眾手下對付我一弱女子,就不怕傳出去損了龐將軍的威名。”“李外婆自然不是弱女子,聽說豪邁不下男子,賭場一擲千金不皺眉,江某原本不信,后來聽聞你不但想謀百順堂,還想要大江銀莊,江某這才信了。”江帆此時才轉頭看著李麗華,“不過有膽是一回事,有沒有那個本事是另一回事。三年之前龐將軍孤身入云際寺平亂,只帶了一把刀,斬了三十顆人頭拉回縣衙,三年之后
龐大人帶三千將士,入二十萬流寇之中,連破賊十三營,斬首近萬俘獲數萬,這叫做本事,你是如何會以為,能從這等人手中搶奪資財,就靠那個少監”李麗華咬咬嘴唇,“要奪資財的是郭作善,奴家不過為他奔走些小事,舊院之地本是風塵,這白門之中有權有勢之人,奴家都有往來交道,總有些不得已之事,卻
非是要專與龐大人為難。江幫主若能繞過奴家,可奉上郭作善藏身之地。”
江帆平靜的道,“一個時辰之前,郭作善也是如此說的。”
李麗華微微抖動了一下,她左手緊緊握住扶手,蒼白的臉上已經滿是汗珠。“奴家對南都富貴之人底細糾葛甚為清楚,只要留下性命,以后必定盡心為龐大人辦事。”李麗華瞟瞟江帆又道,“奴家雖非富貴之人,但也略有積蓄,這里都是
江幫主的人,若能行個方便,人人保個小富當不在話下。”
隱約的血腥味已經從外院傳來,平日豪邁的李外婆粗粗的喘著氣,將右手也抓在扶手上。地上的李屏兒緩緩抬起頭來,一直看著高坐的江帆。一陣沉默之后,江帆才開口道,“李外婆如此說,倒讓在下有些為難了。你在百順堂本有份子,卻與郭作善勾連妄圖吞沒資財,龐大人最惡吃里扒外之人,原本說
要取你性命,但龐大人也是個實在人,另外交代了,若是李外婆能拿出值得性命的東西來,也有轉圜的余地,不過絕非銀子。”
李麗華眼神轉動一下道,“奴家手中有一冊,南都之中上得臺面的官吏鄉紳,各自家財、喜好、隱秘之事皆在冊,各官親友干系亦在冊。”
“這冊子我要了,但是還不夠。”江帆躺回椅背上悠閑的看著李麗華,“說說最近南都的消息,若你能知道本官不知道的,才能證明你有用。”李麗華臉頰上汗水汩汩而下,她略微調息了一下,坐直之后用袖子輕輕擦了一下,“那邊說說跟你們龐大人最熟稔的人,阮胡子,江幫主可知龐大人這位鄉黨,最
得力的官場人脈在何處”
江帆稍稍坐起,“漕督朱大典”
“那奴家說的不同,當算是你不知的了。”
江帆客氣的道,“若是比朱大典更管用,自然要算。”
李麗華扭動了一下腰身,眼神嫵媚的朝江帆瞟過去,“阮胡子最強的人脈非是他的同年故舊,也非當朝大員,而只是一介白身,他一直住在涿州,名叫”
江帆認真的聽著,眼神沒有一點殺氣,李麗華停了片刻緩緩道,“馮銓”
“不知江幫主可曾聽聞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