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兩袋糧,那兩人扛著飛快的跑到豎旗的地方。社兵有點興奮,看他們能不能真拿到錢,兩人在橫幅下放了糧,那些官兵驗了糧,果然給了銀子,兩人接了看了會成色,飛快的朝方才下城的位置跑去,大聲喊
上面再放糧下去。
見到有人成功,城頭上頓時一片混亂,當下就有社兵下墻往城內跑去,士紳叫也叫不住,跟著也讓自家下人回去報信。到天黑之前,南門街中已經收了一百多石的米豆,城頭上熱鬧非凡,各處都在往城墻上運糧袋,城外也突然冒出許多扛米袋的百姓,但安慶兵結算比較緩慢,后
面還有許多沒收天就黑了,安慶兵便收起橫幅回去了。消息一夜間傳遍徐州州城,第二天一早,還不等安慶兵來拉橫幅,徐州城墻上到處都縋下人和糧袋,還有成隊的騾馬車出現,顯然不是縋城下去的,他們在昨天
收糧的位置圍了里三層外三層,比集市還要熱鬧。
天亮之后安慶兵才拉著馬車過來,趕集的鄉親們自動讓開一條路,安慶兵到了昨天的位置,橫幅再次豎起,上面寫著“二兩現銀一兩貼票,買一石米”。人群轟一聲炸開了,圍著橫幅下的譚癩子吵鬧,非要讓他按昨天的三兩現銀收購。譚癩子個頭矮小,被一群人圍著,連話也不敢說,縮成一團連連后退,直到身
側靠過來一排壯漢。一排鐵塔般的鐵甲兵戴著面具,悶不做聲的往那里一站,那些趕集的百姓頓時嘩啦一聲往后退開十多步,留出一大片空地來,譚癩子呆了片刻后,馬上挺起胸來
,大搖大擺的走到那些人跟前,腦袋往后仰著,就像俯視眾生一般。“二兩現銀加一兩貼票,哎,就是貼票,咱們大江銀莊的貼票,這可是好物件,在淮安就能換現銀,等過了年去,貼票在徐州就能換銀子,是帶著利錢的,你要不
要,不要就別擋在前邊,讓別人來。”譚癩子一把推開面前那人,揮舞著手中的貼票喊道,“要買米豆的就早些來賣啊,明天就全是貼票了,帶利錢的”
今天安慶兵過稱的地方仍不多,人群都擁擠在街道中,整個集市熱鬧非凡。雖然今天改成了二兩現銀加一兩貼票,但僅僅二兩現銀就賺夠了,那貼票就權當是贈
送的,打水漂也不吃虧,所以短暫的喧鬧之后,集市繼續展開交易。
譚癩子帶著兩個鐵甲兵和三個鎮撫兵,就在街道上走動,看到打開的米袋豆袋就上去抓一把看看,一副行家的模樣。
“這豆子不太新鮮,你把下面翻出來看看,是不是泡水的貨你看,譚爺是干什么的,你騙得過譚爺么,你滿安慶問問去”
口中還未說完,旁邊就冒出一個人來,他對著譚癩子就道,“這位軍爺,無論貴營要買多少米豆,小人一家就能供上,免了各位軍爺這般辛苦。”譚癩子抬頭看看他,衣服華貴又暖和,有點發體的中年人,形象就是個典型的船埠頭。那船埠頭不停打眼色,袖子還動了幾下,譚癩子在碼頭見多識廣,自然知
道他什么意思。但幾個鎮撫兵就在背后站著,他哪敢拿這好處,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偷偷往周圍瞟了一眼后,發現蔣國用就在不遠處,也不知道有沒有留意這邊,對方給啥都不能收,當下只得道,“買大筆米豆就不是眼下這個價。”船埠頭并不驚訝,批發和零售肯定是不同的,只是這伙安慶兵怪得緊,買東西竟然給現銀,這些年路過的丘八沒這般干的,價格還給得這么高,簡直是來送錢的
,屬于超級優質大客戶。
他討好的道,“大人你給個價。”譚癩子不慌不忙道,“自然是你先報來,老爺我覺著合適就買,幾百上千石的買,我們在徐州要買,在山東也要買,運河沿線都要買,你若是只能在徐州賣,就報
來徐州的價。”
“小人在運河上各處都有糧,安慶軍爺的行糧可全包給小人,徐州境內每石二兩,到山東二兩五錢,這是送到你營中的價,大人你看合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