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靠墻坐著的秦九澤擺擺手,“銀色倒是足九成,你自個留著。”
滿達兒見狀又把銀子收起,秦九澤平靜的問道,“給了你多少”
“四十兩,不是人頭賞,是旗總給我算的。”滿達兒停一會又道,“楊光第他們都沒有。”
“他們也是有的,不過是回去才領。那龐大人是知道咱們外來的,不給銀子怕多了心思。”
滿達兒轉過來,“你說龐大人還是把我們當外人。”
秦九澤咬了一口餅子,嘴中吐出一口白氣,“不是當外人,我是說定然是想過才這般發餉的,這安慶營把咱們當回事,關照著你是怎生個想法。”
滿達兒哦了一聲,“這營伍好是好,就是火兵都沒幾個,喂馬啥的都得自個辦。”
他抬頭間看到有人過來,連忙碰了一下秦九澤,“旗總來了。”
兩人連忙起身,旗總跟在一個軍官身后,那軍官看起來白凈,不像一般的軍官那樣。“跟二位說過軍律,晚間不能越過信地行走,但有副把總以上軍官帶領可以。”旗總恭敬的看看那軍官后道,“這是我們騎二司的文書官張大人,馬上要去軍醫院
看傷員,可以帶幾個將士同行,你們要去看楊石三,正好跟張文書官同去。”
秦九澤兩人在宣大從未聽過什么文書官,聽起來有點像書手的意思,但看旗總那恭敬的態度,稱呼又是張大人,肯定不是書手了。兩人到安慶營就不停打仗,又只接觸到旗隊層面,上面的編制一頭霧水,只聽楊光第空閑講過,聽得懂的有鎮撫、百總、把總,有些就聽不懂,比如各司和千總
部專門的贊畫,有管輜重的,也有管作戰訓練,還有什么士官長、炮兵把總,這些都是宣大沒有的。他們本就一頭霧水,現在又來一個文書官,當下也不敢發問,只得恭敬的點頭道謝。那軍官自己提著個燈籠,帶頭往十字街路口走,旗總揮揮手,帶領兩人跟在
后面。
他語調很溫和,“二位都是殺建奴的好漢,聽聞今日在三十里鋪作戰英勇,立下不俗戰功。”兩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秦九澤下意識的把背駝下去,那文書官又道,"以后要多教授咱們營中同袍,咱們安慶營啊,步兵炮兵水師都強,就是這個騎兵差些,
安慶這個地方靠著大江,大家都坐船多,騎馬的少了,練騎兵事倍功半”
那文書官話多,往十字街走了好一會,就聽他一直說話,三人一句話搭不上,正有些難堪時,聽得前面一聲喝令。
“誰來。”
文書官不緊不慢的道,“某來。”
“夜號”
“北峽。”
對面回道,“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