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第轉頭去看秦九澤,發現秦九澤和滿達兒都在觀察周圍馬匹。
接著秦九澤轉向西面,他對旗總道,“有人往這里來。”
旗總舉起遠鏡又看了看,鏡頭中看不到任何異常。
滿達兒貼在地上,眾人都不動彈,過了片刻后滿達兒起身搖搖頭,“聽不到。”
秦九澤細瞇的眼睛盯著西面,語氣很肯定的道,“那些人在跑,定是看到啥。”
眾人都停下動作,楊光第用手檢查鞓帶上的裝備,一邊掃視西邊的地平線,確實看到方才幾個往村莊走的人影改變了方向。
旗總將遠鏡遞過去,秦九澤接了后舉在眼前,緩慢的移動視線。
此時正在日落,西面的地平線上殘留著光亮,楊光第仔細觀察,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只聽秦九澤道,“兩個騎馬的。”
旗總接回遠鏡,隨著秦九澤的手指仔細查看,終于在暮光中看到兩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他們的方向看過去是背光,這兩個人走的另一條平行的小路,身形隱藏在村莊的暗色輪廓中,如果不是特別留意,很難發現他們。
但即便如此,旗總也不能確定這兩人是敵人還是百姓,這一片區域距離官道遠,又不是富庶地帶,博平和茌平的清軍之前都沒來過,所以附近活動的百姓很多。
秦九澤摸了摸箭插,“定是韃子,跟著印跡來的。”
旗總仔細看著鏡頭,那兩人確實在沿著道路行進,偶爾還有停頓,應該是查看地面痕跡。
那兩人的身后,又出現了幾個騎馬的身影。
“韃子,目視確認五人。”
旗總的話一出口,周圍的游騎兵各自上馬。
楊光第低聲咒罵了一句,一翻身上了大火背脊。連續行軍兩天,中間兩次戰斗,人和馬都很疲倦,都盼著晚上能休息一下,這個時候出現建奴,的確讓人喪氣。后方幾個游騎兵取出騎弓,秦九澤和滿達兒有自帶的騎弓,明代九邊騎兵一般使用開元弓,屬于反曲復合弓的一種,為了便于在馬上使用,比步戰用的弓片更寬
更短,開弓力度不如步弓,所以也常被稱為軟弓。安慶地區沒有騎兵傳統,騎弓更是少之又少,在桐城守城戰中只繳獲了兩把騎弓,基本相當于沒有,軍隊大部分也是步兵,使用步弓為主,北峽關戰斗由于取勝
,獲得了十余把邊軍用的開元弓,但仍無法大量裝備騎兵,從張國維那里要來的騎弓則是南京和揚州樣式,這種樣式容易開膠,不如邊軍的開元弓好用。流寇的馬軍有大量騎弓,滁州和宿松兩次大戰之后,安慶營繳獲了不少開元弓,裝備是不缺了,基本能做到人手一把騎弓,但能達到實戰騎射的仍是少數,連游
騎兵中也只有一半實際配備。楊光第騎弓考核排名是旗隊最后一名,并未配備騎弓,步弓留在了銅城驛,火槍被打壞后只得在演武場撿了一把騎弓暫時使用。
“目視確認七人。”
旗總說罷把遠鏡又交給秦九澤,秦九澤接過時,鏡頭中前面兩個建奴已經停下,正在朝這邊張望,應當也發現了游騎兵。
旗總對秦九澤問道,“老秦,如何跟這幾個韃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