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正兵營合并參游來援,總兵額五千余人。”
德州大西門白衣庵中,龐雨揉揉額頭,安慶營的幾名高級軍官都在這個偏殿里,涂典吏在傳達最新的軍情。
“孫大人把他人馬仍分散到附近各城守衛,沒有跟建奴交戰的意思,濟南那一路韃子若是北上合營,就更難打了。”
龐雨參與了那天的會議,知道當時的情況,孫傳庭恐怕沒有辦法把這些營頭捏在一起。
當天軍議之后,孫傳庭將勤王兵馬分散到德州附近各個州縣,孫傳庭自己帶著陜西撫標和王樸兩部往濟南方向行進,在平原縣附近就停了下來。
劉宇亮和顏繼祖仍留在德州,龐雨算是直屬于劉宇亮,得以留在德州休整。
“根據這兩日從劉中堂那里轉發來的塘報,屬下發現一作戰良機,但又怕是誤報。”
龐雨笑笑道,“是你贊畫,有本官不聽的,沒有你不能說的。”
涂典吏用手指點著地圖,“屬下發現德州這一路在繼續北上,而孫都堂那邊說濟南的韃子仍未見開拔,這兩路韃子的距離越來越遠。”
龐雨皺皺眉,認真看地圖上的標注,又把昨天收集的塘報拿來核對,吳達財連忙過來幫忙整理塘報,還認真的一同核對,一副所有字都認識的模樣。
勤王軍雖然不敢交戰,但各鎮的家丁總數量不少,分散開來之后,返回的情報比以前多,特別是德州附近那股清軍在持續北上,對哨馬的壓制逐漸減小,各地州縣傳來的消息也開始暢通。
地圖上的左路清軍的箭頭快到滄州,但濟南的一直沒動,這出乎龐雨等人的意料,濟南是正月初四破的,這股清軍攻破濟南之后,已經停了十幾天,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注1)
“濟南的韃子確實沒動?”
“王樸回報劉中堂的塘報,至正月十五日,該路建奴有向北的苗頭,但只見亮甲韃子先鋒,尚未見大股北上。”涂典吏的手在德州東南方向指點,“濟南這股韃子搶掠這許久,人畜車架眾多,必定也不會只用一條道路,會分數路往北,就是說韃子會再次分兵,若是能在寧津、樂陵一帶堵截住一路,濟南這伙韃子就會進退失據。”
陳如烈站在桌案對面,他臉上新添了一道箭傷,看了地圖之后道,“我們自家的騎兵哨探,建奴確實已經北上,但濟南這里都是聽友鎮塘報,會不會又是誤報,不是咱們自家打探來的消息,還是不要輕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