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夏的爺爺和嚴宵的爺爺是摯友,兩人以前都在市建筑設計院工作,后來還成了鄰居。
陳星夏和嚴宵各自在娘胎里時就認識,除去嚴宵五歲到七歲那段時間,嚴宵爸爸舉家搬到沿海城市做生意,他們沒有分開過。
換句話說,陳星夏也一直活在嚴宵的光輝之下。
這個學習比她好,性格也比她懂事聽話的竹馬,不僅處處壓她一頭,現在還學會了告狀還告的特別自然巧妙。
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反了天了
所以,去你的吧,誰給你又送吃的又送禮的。
陳星夏起身拍拍屁股,招手喊楊奶奶家的柄柄。
柄柄屁顛顛跑過來“怎么了星夏姐。”
“你把這些送嚴宵家。”
“這么多我怎么拿”
“你傻啊,不會分幾次拿還有,你不會動員一下你的朋友”
“他們可是無利不起早啊。”
“”
現在七八歲的孩子都這么現實了是么。
心有點兒累,陳星夏想著去前面買幾個棒棒糖好了,剛放下袋子,孩子們中有個女孩喊道“嚴宵哥哥”
陳星夏轉頭看去。
巷子口那里有一棵老桂花樹,陽光穿過樹葉縫隙,投下一片碎了的光點。
嚴宵騎車踩過那片光出來,風吹起他的碎發和淺藍色襯衣,連帶藏在衣領窩陷處的一片海棠花瓣也被吹走,散入空中。
孩子們一擁而上,圍著嚴宵哥哥長、哥哥短,還有個別小女孩紅著臉不好意思上前。
嚴宵怕來回車輛剮到他們,讓他們往邊上站,不要亂跑,這群熊孩子也都聽他的話,乖乖地排排站。
呵,一群被外表欺騙的膚淺之人。
陳星夏撇撇嘴,再一抬眼,和嚴宵的目光撞在一起。
少年額頭上覆著層薄汗,濕濡的幾縷頭發貼在額頭,襯的那副冷白皮快成一塊兒無暇白玉,而那雙干凈的黑眸像是被水洗過,水水亮亮。
他就這么看著她。
平心而論,嚴宵長得非常好看,哪怕在帥哥堆兒里也是拔尖的。
但這副好皮囊落入陳星夏眼中,什么作用沒有。
十幾年的相處,他們太熟悉彼此。
對陳星夏而言,嚴宵優點并不突出,突出的只有他沉悶的性格,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次次惹得她起急。
就像現在,你倒是說話啊,看她能看出什么花來
算了,不說也好,省她嗓子了。
陳星夏冷酷地指了指臺階上的袋子,走人。
剛拐過巷子沒幾步,手機震動,她收到一條來自蘇雨萌的微信。
二萌我聽謝正說嚴宵找到了那套絕版漫畫的df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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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條消息,陳星夏腳步戛然而止。
她很肯定這套漫畫就是她找了兩個月,去了無數書店,連書攤都沒放過,卻始終沒能找到的那套。
嚴宵是怎么搞來的
又是怎么知道她想看的她沒和他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