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來得及開口,車棚這邊來了幾個女同學,說話聲有些吵是岑璐和她的小姐妹們。
岑璐是十二班的,平日里在學校晃晃蕩蕩,和陳星夏他們沒什么交集。
但因為她和蘇雨萌在話劇節共同爭取過一個角色,還輸了,所以每次見到蘇雨萌就會有些陰陽怪氣。
這會兒,岑璐跟小姐妹們一道走,看著蘇雨萌的笑容就很奇怪。
蘇雨萌全當看不見,拉著陳星夏還要說話,嚴宵和謝正又來了。
話題就此中斷。
蘇雨萌問怎么這么半天
謝正說“剛才音樂老師找嚴同學,想讓他明天救下場,彈鋼琴。”
蘇雨萌不知道嚴宵還會彈琴,這一聽,心說她姐妹走的這是什么潑天大運
竹馬還多才多藝的,拿出去多有面兒
再看她表弟,保溫杯不離手,整個兒一大爺。
嚴宵走到陳星夏身邊,陳星夏自覺摘掉書包放到謝正車筐里。
她今天起晚了,打車來的學校,現在得坐嚴宵的順風車回去。
天氣越來越暖,天也不似之前很早就黑下。
四個人迎著夕陽余暉,騎車經過他們日日都要經過的路。
中途,嚴宵趕上紅燈,和蘇雨萌謝正拉開了距離。
陳星夏坐在嚴宵身后,染著皂香的風吹得她劉海有些亂,她撥了撥,問“你明天彈什么曲子啊”
前面的路大概是有裝載車路過過,遺留下好多小石子。
嚴宵減慢速度,說“沒想好。”
“彈個最難的”陳星夏說,“不然顯示不出嚴大師的水平。”
“什么是難的”
這話說的,好像你什么都能彈似的。
但事實就是這討厭鬼確實能彈,彈的還很好聽。
陳星夏記得嚴宵是初中考的鋼琴十級。
臨近考試時,教他的老師生病住院了,他沒人把關,就找到了陳星夏她爸。
陳教授的鋼琴水平那可是演奏級的,教八個嚴宵都不成問題。
于是,嚴宵那段時間就在陳家練琴。
這一練不要緊,只是嚴大神的新技能被陳家人發現后,新一輪贊美滾滾而來,就連陳教授都說嚴宵有天賦走專業,更別說夏女士得有多么欣賞了。
陳星夏每天聽嚴宵彈琴不說,還要聽家里人不停夸他,又煩又嫉妒。
不為別的,就因為陳星夏在彈鋼琴上,天賦為負。
她小時候,任由陳教授怎么教,都扶不上墻。
于是,陳星夏開始熱衷于在嚴宵練琴時進行全方位的攪和,說他彈的難聽像豬哼哼、說他考試必敗,還說他選的曲子毫無品味。
攪和了幾天,毫無成效。
而陳星夏是個不服輸的,又開始琢磨還能有什么新招數煩人,就在這時,嚴宵彈了小星星變奏曲。
這是她最喜歡的曲子。
從那以后,陳星夏放過了彈琴的嚴宵。
“你彈個江南皮革廠bg好了。”陳星夏說,“咱們那兒的大媽跳廣場哎呦”
車子壓了個小石子,顛的陳星夏屁股疼,她抱怨“你看著點兒路那眼睛”
又一下。
陳星夏有理由相信是因為江南皮革廠bg。
很好,報復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