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笑話自己又會不會覺得自己花癡
陳星夏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設,現在臨門一腳,建設也塌的差不多。
“那個”
“嗯”
“我數學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題你寫出來了嗎”
五班和一班是一個數學老師,每次留作業都一樣。
也因此,陳星夏總能看到鐵面無私的數學老師在提起嚴宵時,那含情脈脈的模樣。
嚴宵說“還沒寫。”
沒寫
這可不像嚴學霸的作風,他一般周五晚上就會把常規作業都寫完,剩下的時間做難題。
“那,那物理你”
“你是不是有事”
嚴宵一語戳穿。
陳星夏抿抿唇,還是問不出來,只好轉移話題“你不也說有話要和我說要不你先說吧。”
這又輪到嚴宵猶豫。
正好公交車這時候來了,陳星夏又道“算了,我們吃飯時候再說吧。”
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車上,最后一排還有個雙人座。
陳星夏進到里面坐下,見嚴宵摘下書包,就問包里裝的是什么鼓囊囊的。
挺簡單的一個問題,可嚴同學又又又不說話。
有時候,陳星夏會問自己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會攤上這么個竹馬。
別人都是互幫互助一起長大,她是沒事凈找沉默。
陳星夏哼了聲,別過頭看窗戶外面,不說就不說,誰還不是個高貴冷艷了
過了會兒,陳星夏聽到背包拉鏈打開的聲音。
她多賊啊,立馬轉頭看過去,而嚴宵更是個精的,從里面拿出東西就把拉鏈拉上,拉的嚴嚴實實。
“嚴宵”陳星夏不樂意了,“你小不小氣我看”
“喝嗎”
他遞來一瓶草莓汁。
“”
別說,芝麻糕吃完之后她一直想喝東西。
陳星夏瞪著眼睛,后半句“我看看怎么了”含在喉嚨里,愣是說不出來。
幾秒后,她奪走瓶子,但嚴宵沒有松手。
陳星夏又要急眼,正要爆發,嚴宵替她把蓋子擰松遞了回來。
“”
虛晃一槍是吧。
陳星夏又氣又不氣的,或者說,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氣。
迷糊了一會兒,她喝下草莓汁,嗓子一舒服,是真不氣了。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開,像是個大搖籃。
陳星夏明明睡得夠多,這會兒還是不由自主地眼皮打架。
看了眼某人非常好睡的肩膀,她忍了忍,沒有靠上去。
他們是青梅竹馬不假,但畢竟都長大了,有些動作再做就越界了。
不過
陳星夏又看了一眼某人肩膀。
現在的,要比初中那時候寬了很多。
她記得那一次,是她參加繪畫比賽。
考點特別遠,從東棠里自駕開車都要四十分鐘路程。
偏巧比賽當天,家里人還都有事,沒人能送她去,夏瀾沒辦法,就問嚴宵能不能辛苦一下,就個伴兒。
那場比賽,陳星夏畫的不順利。
現場素描,她因為生理期前吃冰淇淋,肚子疼得筆都握不穩。
等她從考場出來,嚴宵就在馬路對面等她,也不問問她比的怎么樣,默默跟在她身邊。
還是陳星夏這個急性子憋不住話,說自己沒畫好,肯定拿不到獎了。
嚴宵聽她訴了半天苦,依舊一句話不說。
陳星夏肚子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