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揚將要進門之時,手扶著后門的把手,偏過頭望了一眼棠昭。
她還在往前挪步子。
他就那么望著她快走到自己的跟前,忽然挑唇一笑,語氣促狹“嫂子這是讓我迷住了,打算陪我上課”
她猛地抬頭看一眼教室的掛牌,赫然寫著高三9班。
“來都來了,請吧。”
9班的后門被推開。
空曠的走廊一瞬被鼓噪的課間喧嘩填滿。
棠昭
光顧著研究他的腿,怎么能那么長,怎么能走那么快,結果跟著跟著就跟過來,忘記看樓層了。
她咬一咬牙“迷你個頭,我走錯了而已啊。”
在男生戲謔的笑眼里,棠昭調頭往自己班級的方向去。
校草駕到。
正在收作業的課代表回頭一看,甜甜地喊一聲“周維揚你怎么才來呀,我今天給你擦黑板了作為回報,你晚上能不能跟我約會啊”
女孩的聲音就在棠昭的身后,熱情又直白,很是火辣。
眾人起哄“唷”
某人抽開凳子坐下,語氣欠欠地說“送佛送到西,你給我擦到畢業,我考慮一下。”
眾人看戲“咦”
女生的聲音委屈又失望“啊不要這樣,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要對我這么無情嘛把你作業給我。”
“我也沒轍,”周維揚抄了個作業本,手腕一抬把本子飛過去給她,就真的跟發號碼牌似的,恣意而散漫地一笑,“女朋友太多了,還得辛苦您先排個隊。”
眾人唱衰“嗐”
棠昭撇了撇嘴巴,慢吞吞地走出了這片張揚熱鬧的聲音。
棠昭光榮負傷這幾天,拍的都是臥榻戲。
病秧子演了個病秧子,四舍五入,她也算是個體驗派了。
她的戲份三四場拍下來,都沒有占用上課的時間,周延生對小演員們挺貼心的,讓人安排的時候盡量避開他們的學習生活。
尤其是高三生,時間緊,任務重,還得準備藝考,是真的挺忙的。
那天的戲是在佛香閣底下拍的,棠昭在快傍晚的時候收了工。
結束之后,她見到了周泊謙。
他從外交學院開車過來,日落時分正好接到人,周泊謙帶棠昭在景區附近一家推薦值很高的蒼蠅館子吃了個飯。
周泊謙去點餐的時候,棠昭聽見身后有人在說話。
鸞舞記的同一個劇組里,有不少和棠昭一起演戲的小年輕,都是在北京的學校挑的,跟她差不多年紀。
身后的就是同組的兩個小演員,剛剛進門的時候就見到了,她不太熟悉,也不知道人家認不認得她,所以沒打招呼。
本來沒當回事,直到她聽見一句
“哎,這不那關系戶嗎是不是她”
一些閑言碎語不甚清晰地闖入她的耳朵里,棠昭抬起了看手機的眼睛,視線失焦地落在旁邊的地磚上。
另一個人說“有你這么會說話的么,哪兒來的證據說人關系戶啊。”
“我說真的啊,我聽人家說的,她是周導塞進組里的。憑什么啊,咱們都好幾千演員里挑出來的,有人走后門就能進。”
“那也不一定,她長得美啊,月迎不是最漂亮的格格么,我看外形挺符合,她往那兒一站就是最漂亮的。”
“漂亮就能進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