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縷紅光在鉆進寧衍破敗不堪的識海后,便化為一只綻放著靈光的小巧白狐,足踏點點紅蓮,朝著寧衍識海中心疾奔而去。
遠遠的,白狐看到在寧衍識海中央立著一個身著黑衣的修長身影。
想必便是寧衍。
但不知為何,在看到寧衍的魂魄之后,白狐稍有遲疑,步子也放緩了下來。
想了想,它叫道“少年,回過頭來,讓我看看你。”
那襲黑衣果然回過了頭。
可此時映入白狐眼簾的,卻不是寧衍本來的清秀面龐,而是一張極為華麗攝人的面孔。
白狐心頭警鐘大作,漂亮的紫眸猛地收縮,扭頭就跑。
但,晚了。
一枚水滴狀的白玉從它身后遙遙射來,綻出萬千白芒,化成一道道繁復的大道鎖鏈,狠狠捆在了它身上
白狐凄厲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白色的鎖鏈在它身上迅速收緊,一點點刻入它皮肉之中。
它心頭大恨,卻也只能在此刻一邊掙扎打滾一邊哀聲求饒道“小狐有眼不識泰山,只當這少年死了,才想取他血肉修煉。不知前輩早已看中這少年的軀殼。還請前輩放小狐一馬”
白狐的嗓音柔軟悅耳,還帶著一點低泣,楚楚可憐。
但那襲黑衣卻不為所動,只靜靜立在那,似乎在欣賞白狐掙扎時的狼狽。
白狐本就十分聰敏,一邊忍痛掙扎,一邊察言觀色。
見求饒無用,白狐漂亮的眼睛轉了轉,又再次放軟了嗓音,哀求道“無論如何,都是小狐先冒犯了前輩。前輩若覺得這般不夠解氣,小狐愿做前輩的靈寵,供前輩驅使,生死都聽前輩的”
“哦”黑衣男子“自愿當我的靈寵”
話音剛落,白狐身上那無形的鎖鏈竟是稍稍松開幾分。
白狐感受到鎖鏈的變化,心頭微微松了口氣,雖然腦中有萬般念頭,卻也絲毫不敢妄動。姑且便一臉乖巧地垂下眼睫,輕輕趴下道“是,小狐愿聽前輩驅使。”
識海內一片沉寂。
就在白狐心頭忐忑萬分卻始終不敢抬頭時,一聲低笑傳來。
“也罷。”
“本來還打算用你做個披肩,既然你這么懂事,饒你一命也無妨。”
白狐聞言,一股寒意陡然從脊梁上冒出,更是戰戰兢兢,不敢再動,嘴上只道“多謝前輩仁慈。”
片刻后,一道帶著金光的符印便從遠處射來,落在了它眉心之中,滾燙一點,一下子鉆了進去。
主仆符印烙印魂魄,白狐瞬間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只是片刻,它的魂魄便被對方看了個干凈。
良久,微有詫異的嗓音響起。
“竟是涂山血統的妖族人妖兩族通路已封,你是怎么跑到中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