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十主峰最偏僻的一座凝玉峰上。
空蕩的洞府內,一個身著黑衣,形容清秀瀟灑的青年正端坐在一張白玉榻上,身側香爐里一柱蘇合香已經燃了一大半。
他面前這時懸著一枚白色的玉簡,正散發著淡淡靈光。
青年望著這枚玉簡,幽幽念叨“你說你啊,自稱可測算天機,比先天靈寶都不差。可都這么多年了,你說的大機緣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我蕭瀾一個堂堂蕭家嫡子,聽了你的鬼話,加入這破爛逍遙宗。浪費了多少絕佳機緣,導致混了這么多年才混到丹元境。若我當初去了昆侖,如今的昆侖十杰定有我一席之地,何必如此窩囊”
玉簡聞聲,輕輕晃了晃。
蕭瀾嘴角抽了抽“等還等啊,我都快兩百歲了,再等黃花菜都涼了。”
就在這時,蕭瀾面前的玉簡忽然停住,似乎在感應什么。
蕭瀾
狐疑道“你又做什么,神神叨叨的。”
忽然,這玉簡像是十分激動一般,瘋狂搖晃起來,同時身上的白光也變得極為明亮,一閃一閃。
蕭瀾先是皺眉,接著不由得瞪大了眼“那個大機緣到了在哪”
玉簡遙遙示意了一下寧墨住處所在的那座峰頭。
蕭瀾瞬間從白玉榻上跳了起來,駕起遁光便往外沖。玉簡見狀,急了,連忙也“嗡嗡”追了出去。
不過很快,蕭瀾又返了回來,只見他抬手“嗖”一下將玉簡攝入體內,便又駕馭遁光沖了出去。
此時,寧墨住處的小院中,氣氛莫名沉凝。
百里平南教訓完幾位長老后,便目光銳利地看向立在院中的寧衍,冷冷道“小子,若想拜師,就該通過正經選拔入門。玩弄這般歪門邪道,弄得宗中人人心思浮動,多半是被什么魔物奪舍,想要離間本宗長老”
“更何況,天品法器何其難得,豈是你這個御靈境毛頭小子就能輕易拿到的”
“先跟我去一趟執法堂,驗明正身再說。”
百里平南這話一出,寧衍還未開口,卻已經有其他長老坐不住了。
“代宗主,你這話就說的有失偏頗了。這寧家子又有信物,又是封息長老親口承認過的,再說他一個御靈境,還能逃得過我們的法眼就這么去了執法堂,無論他是不是魔族,只怕都有去無回吧到時,那法器又該如何處置呢”
“不錯,百里長老你雖是代宗主,但總歸也還是長老,平日管理宗中事務也就罷了。如今還要插手我們收徒么宗主可還沒死呢。”
幾位長老們在如此豐厚的利益面前,終于不再怯懦,而是據理力爭。再者他們也不傻,并不覺得魔族會挑一個御靈境初期的少年奪舍。
一時間,百里平南被氣得不行,忍不住又看了寧衍一眼。
可這么一眼,他卻看到寧衍竟然在微笑。
還是一種十分平靜,胸有成竹的微笑。
明明沒有其他多余的表情了,可這微笑落入百里平南眸中卻陡然讓他心頭生出一種隱隱發寒的不適感。
百里平南眉心跳了一下,莫名生出一種直覺若這個時候不帶走寧衍,只怕就沒機會了。
想到這,百里平南終于狠下心,在眾多長老不滿的議論和眼神中,他把臉一沉,便厲聲道“都給我住口”
法相境初期的威壓一出,不大的小院都震了兩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