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炸大禮堂更好”
郁和光沉思著歪了歪頭。
提桶路過的修復系“”
“你要對我們好不容易裝回去的雕像干什么住手啊”
誰要炸大禮堂我看誰敢炸
敢炸我就提桶跑路
郁和光最后是從野生的篝火宴會里撿回謝枝雀的。
沒喝過酒的謝枝雀被一塊酒味巧克力成功放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砍旁邊機械系學生的頭。
“你都有三個頭了嗚嗚你混沌了,好可憐,你等著我這就幫你砍掉兩個。”
機械系學生驚恐“救命你不要過來啊”
郁和光冷酷撈走野生小鳥,轉身就扔進了許愿池里。
“噗通”
小鳥咕嘟咕嘟咕嘟沉底了。
沒讓郁和光等太久,小鳥就從碧波清澈的噴泉底顫巍巍爬起來,抹了把臉攏起打濕的頭毛。
“酒醒了”
郁和光挑眉,上下打量了謝枝雀兩眼“看來是醒了。”
濕透的小鳥瑟瑟發抖。
郁和光隨手綁架了路過學長的外套扔過去,罩在謝枝雀頭頂落下。
謝枝雀裹緊外套,沉默像許愿池里的雕塑。
半晌,他忽然嘶啞著嗓子,主動開口“我媽媽他們找到了我媽媽。”
“但是送回我身邊的,只有玩偶。”
謝枝雀在醫務室渾渾噩噩維持著混沌狀態時,他們從
謝枝雀家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的媽媽被轉化而成的玩偶。
送來玩偶尸體的李旬無措,試圖安慰“想想你妹妹,你還有妹妹要照顧,你得打起精神。”
可謝枝雀剩下的只有苦笑“我妹妹早就死于輻射病。”
“在我父親去世第三年。在你搬離99區的那一年。”
媽媽曾經是他僅剩的親人。
他時常憂心媽媽會吃不飽,現在他再也不用擔心了。
四四方方,巴掌大的盒子。
唯一能安慰他的,只有醫師的尸檢報告“沒有掙扎的跡象,應該是被混沌欺騙利用后立刻被殺掉,死前沒什么痛苦。”
郁和光還昏迷在醫務室,戰斗系教授和學長們在學期中又忙于任務。
沒有人意識到謝枝雀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沒有人知道他在鐘塔尖頂的角落里待了多久。
“我考溯游計劃,是為了我媽媽。”
謝枝雀慢慢攥緊了罩在頭頂的外套。
他啞著嗓子,臉頰濕漉漉的“我媽媽沒有合法身份,她在99區吃不飽,也會被欺負。只要我考上溯游大學,就可以把缺失的全都彌補給她”
溯游計劃的通天路之名,從不是一句玩笑。
只是謝枝雀真的考上了溯游大學,他卻再也用不到了。
“我不知道,以后應該怎么辦。”
那雙比許愿池更清澈的眼眸盛滿迷茫,空蕩蕩的,破碎得墜不住眼睫的水珠。
郁和光攤手,嗤笑“你問我那不是你自己的人生嗎”
“不想繼續參與溯游計劃可以退學,不想活可以自殺,想自暴自棄可以回貧民窟。”
謝枝雀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一時怔住。
兩人相對無言。
只有不遠處的篝火依舊熱鬧。
武器系的學生高興一時上頭,強烈邀請大家一起欣賞他新研制的武器,沒想到武器卡殼炸膛爆了
乒乓巨響中夾雜著五顏六色的咻咻火焰,篝火晚會立刻變成煙花大會。
有人嗷嗷抱頭逃竄,有人手舞足蹈,有人忙著和煙花合影上傳光腦主頁,有人試圖搶救武器,有人被武器追
郁和光還看見有人趁機往火焰里扔光腦。
不到一分鐘,他的光腦“叮”一聲。
人類史教授群通知光腦燒了也算掛科
別想用這種借口逃避交論文你們以為你老師我當年是怎么掛科的
郁和光“。”
自己沒有傘,所以也要撕爛學生的
篝火旁頓時有人嗚哇大哭。旁邊學生追著咻咻亂飛的武器跑過,又跑回來,跑過,又跳著腳驚慌被人狂追,
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