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線“滋滋滋”
謝枝雀“嗯誰在主控室放煙花”
郁和光“。”
他毫不懷疑,要是主控電腦擁有ai意識,一定會氣得立刻詐尸和長方體打一架。
被強制喚醒的主控電腦發出了久違的嗡鳴聲,服務器漸次點亮,停留在三百多年前的電子光流重新轉動。
你好,幸運兒。
全息投影出現在郁和光面前。
光點組成男人的模樣。
男人已經不再年輕,但被白色實驗服包裹的身形筆挺,笑容儒雅,那雙斯拉夫特征的藍眼睛溫柔和藹。
他在微笑,只是被代碼點亮的眼睛空洞。
我不知道你所在的年代或者世界局勢,但既然你能找到我,說明你成功從災難中活下來了,我想先恭喜你。
然后,我猜測你有很多疑問。比如,為什么避難所存在,為什么避難所外有類人鬼。
這段早被儲存在主控中的數據,向郁和光重播曾經的真相。
我是阿列謝夫古柯爾,隸屬于大沙第一人類研究所。我是生命醫學科學家,是一名女孩的父親,更是避難所的主導者。
我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避難所永遠不會被啟用。但如今,我只能遺憾,我擔任了吹哨者的角色,曾經的擔憂變成了現實。
我很抱歉但這是你必須知道的,為了你們的存活。
古柯爾就職于研究所臨床實驗小組已有三十年,每年都會輪休三四個月回到小鎮,陪伴妻女。
但他最后一次回小鎮,是2060年的雨夜。
偷偷逃離研究所的古柯爾,只來得及將一份便攜主控和“要建避難所”的囑咐交給妻子,然后就被士兵重新帶回研究所。
大沙第一人類研究所,實際上主導的,是人類基因研究,它從1966年起,就為了人類而存在。
我們所有為它工作的科學家們,都為它而驕傲。
直到古柯爾發現研究所的中控系統里,存在著大量被刪除的實驗數據。
人類基因并不是人類能夠操控的玩具,它是獨屬于上帝的權力,任何傲慢的擅自改動都會招來災禍。
我不知道被刪掉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恐懼于災難將會降臨。所以我懇求小鎮秘密修建了一座避難所。
我希望它永遠沉寂。但如果有一天,那些被刪除的數據最終引發了災難海嘯,我希望避難所能為我的小女兒庇護。
我的小蛋糕,愿她一切安好。
主控電腦向郁和光列出長長一串物資列表。
除了必要的生存物資之外,郁和光甚至還看見了幾個規格完整的實驗室,自有的發電和水處理設備
完全是一座完整的地下城市。
郁和光深深懷疑,如果當年小鎮的人沒有死于混沌物襲擊,或許他們真的能在避難所的庇護下存活至今。
他抬頭,眼前古柯爾的全息投影已經按照程序說完了所有,定格在最后一秒。
古柯爾的手掌輕輕搭在胸前,他低垂眉眼神色溫柔,機械程序重復同一句話。
我的小蛋糕,愿她一切安好。
我的小蛋糕,愿她一切安好。
“但是,小鎮所有人都死了吧”
謝枝雀猶豫“我們應該是第一批進入避難所的人。”
“幻燈片里,我沒看到有活著的人,如果古柯爾的女兒那時在小鎮里,應該也已經死了。”
郁和光聲線平靜,他抬眸看向主控電腦,準備關掉全息投影。
但就在抬頭的瞬間,郁和光忽然覺得自己眼角余光好像瞥見了什么。
白色。
一道白色人影,裙擺。
從轉角后滑過。
郁和光神色一凜,立刻追向那道白色人影消失的方向。
或許也有例外。
“或者,還有少數的幸運兒。”
謝枝雀只覺身邊一陣風刮過,再抬頭時只看見郁和光的殘影,和他飄散在身后未盡的話語。
他眨眨眼,驚喜“小蛋糕還活著”
長方體
三百多歲的蛋糕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