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蹙眉,試探性問道“你妻子回來后,家里一切都好嗎孩子怎么樣”
孩子別開玩笑了
混沌物怎么可能生孩子
士兵點頭,樂呵呵滿臉幸福“都好,當然都好。”
“能吃飽飯,有家有家人,我還有什么可不滿足的呢”
說著,到了輪崗時間的士兵已經跟著其他人離開。
徒留下尤金眉頭緊鎖站在原地。
她掌心里藏著的骰子,始終停留在空白面。
無混
沌度。她眼前這些和歸來之人長時間生活的士兵們,沒有沾染混沌。
“杰西。”身后忽然傳來聲音,“杰西”
尤金反應了下,才意識到這是她頂替的名字。
士兵們的小隊長向她走過來,向她招招手“來。”
昨晚尤金帶著秘密組織的人踏進信教所之后,才發覺這里竟然并非噱頭,而是真有神力或是混沌。
無形的力量籠罩信教所范圍,他們的子彈會在地上信教所內卡殼,槍械炸膛,炸藥啞彈,有的人莫名其妙摔倒扭斷脖子死亡,有的人突然發瘋撞墻自殺僅是幾名高階信使站在他們面前,他們已經不戰自敗。
尤金只能將還活著的人們暫時打散,努力回憶著郁和光給自己易容時的步驟,胡亂給秘密組織的成員們易容得粗糙,然后各自頂替信教所外圍的士兵們。
好在士兵們平日里并不起眼,長時間帶著面罩也沒人會仔細看他們的臉,讓尤金等人險險蒙混過關。
小隊長叫上她拐向沒有人的角落。
懷疑自己暴露的尤金已經握緊了匕首。
直到走出信教所,小隊長才停下腳步,他警惕的四下望了一圈,確認四周沒有人,才壓低聲音向尤金道“杰西,你越界了。”
出乎尤金意料的,小隊長竟然沒發現也沒打算殺她。
“有的事情不是我們應該問的,知道了也不會有好下場。”
小隊長反而在勸她,皺眉不解“稀里糊涂的好好活著不好嗎難道你想去外面領受神恩”
尤金倏地睜大了眼睛“你知道”
“噓。”小隊長驚得趕緊捂住她。
“不要說出來”他低喝,“你瘋了嗎不知道周圍都是眼睛嗎”
“那些回來的人小心從外面回來的人。”
小隊長匆匆扔下一句“以后不要再發問”,就離開了。
尤金卻站抱臂站在角落里,沉思著看著小隊長的背影。
“英雄。”一道氣息從身后靠近。
尤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秘密組織的年輕人摸到尤金身邊,警惕壓低聲音“我看到信使那邊有動作了,我們要不要去殺”
“不行。”
尤金冷酷拒絕年輕人,隨即她新奇的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也有按住別人的一天。
以往都是泰坦按住躁動的她。
“信教所,有問題”
暗處涌動著古怪的力量,二十六面骰卻安靜無聲。
冷意一寸一寸攀上尤金的脊背,她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但無論她如何尋找,都抓不出暗處的眼睛
孩童的歡笑聲從外面傳進來,落在地下陰暗狹小的房間里。
只有半扇窗露在地面上的地下室,光線昏暗,就連空氣都帶著潮濕的發霉味道。狹窄簡陋的鐵皮床上,有人蜷縮成一團,沒有聲息的躺著像具尸體。
噠
,噠腳步聲從走廊傳來,最后停在門外。
“吱嘎”隨著大門被推開,床上的人也顫了顫。
低笑聲響起。
“第117號順位信使,多少信使們應該要仰望的大前輩,功績赫赫,深得神使大人信賴。”
身后人的笑聲在斷指信使聽來如此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