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黑暗,安靜,巷子外邊的街道逐漸熱鬧。
放學的學生從街道上走過,說話聲掩蓋住了原本呼嘯的風聲,小販忙得熱火朝天,這里像是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李越很清楚胡渣男在走前對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對方想讓他快點離開,也不要再多摻和,但他沒走,腳像灌了鉛一樣,依舊留在了巷子外的街上。
旁邊不斷有學生路過,交談的聲音飄近又遠去。年級上的大多人都認識他,看到他一個人站路邊,多看了兩眼,之后又收回視線離開。
街上除了有學生還有商販和家長,還有這條街的住戶,在街上近近遠遠分布著,他們可能是剛才那些人的同伙,也可能不是,也可能那幾個人在這里沒有其他同伙。
李越不知道周開霽為什么會和這些人扯上關系,也分辨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周圍的嘈雜聲音徹底掩蓋住了巷子里的響動,黑暗里也什么都看不清。
視線從街道上的其他人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一直沒人出現的巷子口,他手指動彈了下,最終邁開了已經僵硬的腳。
不能走,應該去找人來。
這里是老城區,離能尋找幫助的地方都有一段距離,最近的是應該還在校門維持秩序的學校保安。
捏緊了書包系帶,李越一閉眼再睜開,四周的人影逐漸模糊,他抬腳繞開迎面不斷走來的人,不管不顧想往校門的方向跑。
“咔。”
在周圍人聲里,一聲金屬碰撞聲響起,聲音干凈利落且微弱,他卻莫名捕捉到了,一轉頭,突然看到原本一直不見有人出來的小巷口走出個人。
是自稱周開霽監護人的那個人。他略微側著頭,把手機夾在耳側和肩膀間,像是在和什么人講電話,眼睛略微垂著,一手扣上手腕上手表表扣,金屬表環折射一側燈光,閃了瞬,泛起一片冷意。
他依然圍著圍巾,只是圍巾的樣子和之前略有些變化,松散垂著,像是拆散又重新系上了一樣。
胡渣男三個人沒有出現。
像是注意到了視線,還在講電話的人略微抬起眼,視線穿過不斷人流,一眼就精準地看了過來,淺色瞳孔在光下更顯得淺淡了些。
剛準備去校門找保安的李越及時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著對方收起手機走來,說“小同學怎么還沒走”
李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視線不自覺往巷子口看去,說“他們”
剛站街上灌了一喉嚨風,他喉嚨和剛從教學樓跑下來的時候一樣干澀,且冰冷,很難正常說話。
“剛才那些人啊,”陳落松笑了下,說,“事情解決了。”
李越想道謝,結果一低頭,看到站在對面的人拿出什么東西遞給他。對方對著圍巾隨手比劃了下,說“這個對喉嚨挺有效。”
他條件反射接過,垂眼攤開掌心。
是幾顆潤喉糖。
周開霽去了理科辦公室。
老師找他沒什么特別的事,只是說了他這次小測考得挺好,再問了一些不太相關的事。
從學校里出來的的時候,校門口已經沒多少人。
他沒看到一貫站墻邊的人,看到了之前一向在車里等著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