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金色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光。在白雪中間,有個人影安靜立著。
手還停在冰冷門把手上,周開霽看過去,略微睜大了眼睛
“陳哥”
站在雪地里的人轉過頭,簡單一揮手。
周開霽背著書包跟著一腳踩進雪地,向著人影快速走去,松軟雪地蔓延出一連串凌亂腳步。
站在雪地里,每一次呼吸都會呼出肉眼可見的白氣。在安靜站著的人面前停下,他說“陳哥回來了。”
語氣平穩中又透著那么點不平靜。
“陳哥回來了怎么不進去,”看到對面人碎發中夾雜著的白色細雪,他又問,“陳哥在這里多久了”
陳落松說沒多久,之后說“身上有酒味,在外面散散味。”
昨天晚上酒沒喝多少,身上倒是沾了不少味,雖然在路上已經淡了大半,但他仍然不習慣帶著這種味道回屋。
原本應該能更早一點回來,剛好洗個澡,結果因為天氣復雜,航班延時,比預計晚起飛了一些時間。
高中生看著他,一時間睜著眼睛沒說話。
相處了這么些時間以來,周開霽也知道一些陳秘書的一些習慣,比如工作結束后休息前,對方一般會去洗個澡。
現在身上還有酒味,說明他一直沒有休息,晚宴結束后就直接趕回來。
趁著高中生愣神,陳落松對高中生著裝進行了臨時抽檢。抽檢完后他一拍人背,說“不是讓你穿暖和點。”
這個人消息回得快,衣服是一件沒加。
周開霽被趕回去添衣服了。
他這次像是跑著回去跑著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還喘粗氣,手上多拿了條圍巾,看著終于有那么點這個年紀的高中生該有的活力。
圍巾是紅色的,很熱烈的顏色,跟白色的雪對比鮮明。
這條圍巾是他拿給陳落松的。
這還是高中生第一次給別人系圍巾,手法很生疏,還帶著因為緊張引起的遲滯感,硬生生在雪地里系出了一身的汗。
陳秘書沒有拒絕他,還很耐心地等著他調整。
大功告成,陳落松夸了下高中生,之后一拍肩,說“上車去。”
司機已經開著車在門口等著,車里暖氣很足,進車瞬間就能感受到明顯的溫暖。
兩個人在后座坐下,陳落松脫下厚外套,車輛開始緩慢行駛。
周開霽原本抱著書包坐著,之后一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人。
原來平時陳秘書厚外套里面都只是一件襯衫,領帶還系在上面,松松垂著。
視線往下移,他開口問“陳哥領帶上的小夾子呢”
“領帶夾”陳落松跟著低頭看了眼,說,“掉了。”
并不太在意領帶夾的事情,他轉頭看向高中生,視線在眼周點了下,問“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樣”
周開霽想說睡得挺好,結果視線對上顏色淺淡的瞳孔,最終頓了下,說“沒睡著。”
沒睡著,所以直接沒睡,起來學習到鬧鐘響。
陳落松“做噩夢了”
周開霽點頭。
陳落松半睜著眼睛看過去“怎么不給我說”
周開霽低頭說“那個時候太晚了。”
只是做噩夢,不管那個夢再怎么真實,但也只是做夢,只是一件小事。這種小事沒有必要拿去打擾陳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