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衛峻風就收到了夏芒寄來的第一封信。
信紙是普通的白底紅線信紙,字是用鉛筆寫的,一個字都沒有寫錯,字跡雖稚嫩卻很端正認真。
衛峻風震驚了,他看看自己作業本上那狗爬字,再想想自己那令人發指的語文成績。
他無語住了。
他痛定思痛。
他轉頭找媽媽給他把書法班重新報上。
媽媽陰陽怪氣地問“哦怎么突然又想學好了”
衛峻風嘴硬地說“我想學好還不行嗎你別問了,給我報書法班就行”
媽媽不給他留面子“是因為那個給你寫信的小朋友吧你在鄉下交的好朋友我看到信封上的字了,比你寫得端正。”
衛峻風惱羞成怒。
夏芒在信里問峻風哥哥,明年你還會來看我嗎
衛峻風回當然會去。不見不散。
衛峻風言而有信,每年夏天都會去看夏芒。
不知為何,他沒有把夏芒告訴他在城市這邊的朋友們。
出于一點微妙的獨占欲。
轉眼多年過去。
衛峻風17歲了,今年要升高三。
夏芒15歲,剛結束了中考。
每年,衛峻風都會不遠千里地去找夏芒過暑假,不一定能待滿整個暑假,但起碼能待個十天半個月。
臨近衛峻風來村子里看他的約定日子了,夏芒提前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暑假的第三天。
一如既往地燥熱,正午的太陽火辣辣地貼在天邊。
夏芒戴著草帽,正在衛峻風外公家的田里摘桃子,雪白的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晶瑩的汗水打濕了他烏黑的發絲,一絲一絲地粘在臉頰。
這時,爺爺接到電話,對他說“衛峻風打電話和我說快到了,你要不要去接他”
夏芒眼睛一下子亮了,正巧一陣強風吹拂而來,他扶住草帽,紅著臉說“要。”
來不及換衣服,夏芒匆匆在小溪邊洗了下手,袖口還沾著桃汁的香氣,奔向村口。
他在村口翹首以盼了幾分鐘,終于見到了一輛保時捷轎車出現。是衛峻風家的車,他能認出來,他會背車牌號。
轎車從夏芒的面前開了過去,夏芒撒開腿追上去。
沒跑兩步,轎車停下來,一個高大帥氣的大男生跟司機說“不用等我,把行李送到外公家就好了。”
說完,轉頭看向夏芒,燦然一笑,迎面大步流星地走去,越走越快,小跑起來。
這人正是長大后的衛峻風,從他爸媽那里遺傳來的高大身材,寬肩粗臂,還未成年已有一米九高。
夏芒才一米六多點,瘦小纖薄,被他熊抱了滿懷。
衛峻風先抱一下,再順勢掐著夏芒的腰,輕輕松松把人給舉高過頭頂,笑說“一年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矮小芒,小芒,你都沒有長高呀。怎么這么輕有沒有好好吃飯讓我摸摸身上長肉了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捏了一下夏芒的屁股,鬧著玩的。
夏芒瞬間面紅耳赤,腰肢一陣酸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