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花壇邊上蹲下,顧不得臟,把書包的東西一件一件全都拿了出來,確認了三遍,都沒找到那兩張票,他自責懊惱地都快掉眼淚了“我應該是昨天晚上把票放出來看就放在鉛筆盒里,結果今天早上就忘記了,我怎么沒檢查呢”
徐成斌心里頭怪怪的,其實這是他頭回看到夏芒哭,還怪好看的,眼角泛紅,楚楚可憐。夏芒看著是個小哭包,很好欺負的樣子,但是他們做同學的那兩年并沒有見夏芒哭過哪怕一次。
他不忍心地說“沒事兒。我帶了錢的,我們再買兩張票,不會白來一趟的。”
夏芒噙著眼淚像是看救命稻草一樣地看他“這個票挺貴的。”他冷靜了一些下來,深呼吸,說,“算我問你借的,等我回家以后拿錢還給你。”
徐成斌爽快地說“不用還,沒事,當我請你的吧。”
夏芒這次不肯接受請客了,他搖頭說“不行。是我借的。我給你寫借條。”
徐成斌拗不過他,只好答應。
夏芒抹抹眼淚,拿出小本子,蹲在路邊,左手還拿著吃完了不知道扔哪好的玉米棒,右手拿著筆寫下了欠條。白紙上還沒有輔助直線,但他寫的非常規整,欠條格式更是一絲不茍到可做模板,他寫好了日期要一周內還。
徐成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腦子一抽,撒謊說“我回去了要連上半個月的班,挺忙的,廠里是全封閉的,你要不下下周再來找我吧。周一或者周二,我是休息的。”
夏芒就把日期給改了,寫了個具體到幾點左右的時間。
6月29日下午3點。
徐成斌看一眼,就像是烙在心口上,微炙。他記下這個時間。
夏芒是個守信的孩子,一定會準時來的,到那時,他就又能見到夏芒了。
真好。
再取點錢吧,聽工友說縣城最近開了一家披薩店,在他們小地方很少見的,他回頭問問那家店有什么好吃的,請夏芒去吃。
最后徐成斌是找門口的黃牛臨時買了兩張票,連座,位置不是很好,離得有點遠了。
這次的比賽上座率很不錯,滿坑滿谷的人,席座無虛席,普通觀眾的位置也坐滿大半。大概是因為國家這幾年在游泳項目上成績都不錯,一下子冒出了好幾個后起之秀,線上線下關注的人都不少。
泳池旁邊,已經有好幾個選手換好泳裝,正在岸上做拉伸熱身,或是在水里游兩下找找感覺。
夏芒伸著脖子找衛峻風在哪他的眼睛有一點輕微散光,近視不到一百度,發現以后他就一直在保養眼睛,覺得不用配眼鏡,但是離得遠了,是看不清人臉。
他看不清哪個才是衛峻風
徐成斌忽然說“我以前在體校,也練過游泳。”
夏芒回過神來“啊你練過游泳難怪你游泳的姿勢很好看。那怎么不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