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瑜敏對親哥熟練地翻了個白眼“你們幾個男的湊在一起關上門能講什么,肯定要說一些骯臟齷齪的事情,嘔,本小姐并不想聽。”
衛峻風“”
他發現了,他在這個家里是誰誰都說不過,他是不是這個家的食物鏈底端啊還是夏芒對他好,嗚呼
夏芒進門前就在臉紅,進去以后也沒緩過來。
衛父一看他紅著臉,就知道衛峻風應該跟他串過氣要講什么。
說實話,他也尷尬。
等兩個孩子都坐下過了兩分鐘以后,他才輕輕地遞了兩個沒有拆封的安全套過去,一人分一個,問“知道這是什么嗎”
已經看過黃片的衛峻風知道,不吱聲。
夏芒則一無所知“不知道。我可以打開看一下嗎”
衛峻風深吸一口氣,天吶,夏芒連這個都不知道,他們父子倆在跟純潔的小夏芒說什么啊他在精神污染夏芒
衛峻風跟被電了一下似的,騰地站了起來“爸,我覺得還是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吧”
他爸咂舌“坐下。你不是知道這是什么嗎以后你肯定要用的,以后該用的時候不用才會出大問題。爸爸不希望你,也不希望夏芒,因為不懂事,一時疏忽,弄出人命,耽誤自己,耽誤別人。”
衛峻風做賊心虛。
覺得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欲言又止。
夏芒是個好學生,他已經把包裝
拆開了,愣了愣,氣球,接著反應過來“哦,是安全套。”
從單純可愛的夏芒嘴里聽到這種詞語實在是太刺激了,衛峻風覺得心理上很受不了,心理影響生理,以至于生理上也開始糟糕起來。
他迷茫,羞愧,不知所措,他想,他是狗嗎狗也不至于聽到一個詞就這樣吧狗還需要訓練呢,夏芒又沒有訓練過他。
衛峻風結巴了“小、小、小芒,不、不要直接說。”
衛父不高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正兒八經的男生課堂,拿用了十年的老婆從巴黎帶回來的埃菲爾鐵塔鎮紙拍了一下金絲楠木大桌的桌面,發了吭吭的悶響,然后跟判官似的指著衛峻風的鼻子說“你小子是蜈蚣吃螢火蟲,心里明白啊,你自己明白,那你要么出去,我單獨和夏芒說。”
衛峻風火急火燎地否定“那不行,絕對不行我得在夏芒身邊”
衛父語重心長地給他們講故事“我以前有兩個高中同學,男生和女生成績都很好,一起考上了大學,他們高中的時候就在偷偷談戀愛,我們大家大概也知道。高中畢業的暑假,兩個小年輕不懂事,偷嘗禁果,那個女生有點娘胎里帶出來的病,月經一直不太正常,就覺得一次沒有做防備沒事,結果兩個月后去到大學,發現懷孕了。”
夏芒“那怎么辦啊”
衛父“她身體不好,醫生說她就算是備孕,自然受孕的概率也很低,沒想到能懷上,兩家父母商量以后,還是讓她把孩子生了下來。等這孩子都上幼兒園,他們才到可婚年紀,補辦了結婚證。可是在心性還沒有成熟、經濟也沒有穩定的情況下生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件輕松的事兩個人沒結婚前還好,真結了婚一起帶孩子了,發現過不下去,結婚三年以后離了婚。”
夏芒聽得很入神“那那個小孩怎么辦”
衛父“好像是跟著外公外婆吧,父母都再婚了。”
衛峻風看夏芒怪難過的,也不知道是代入了哪個角色,笨嘴拙舌地安慰說“小芒,我們肯定不會那樣的。”
夏芒本來還沒想歪,被衛峻風這么一說,反而有點想歪,耳朵紅了一紅,故意說“叔叔,我覺得你不用擔心我的,我這個樣子,我自己也知道,女孩子樂意跟我做朋友,但是沒有人跟我談戀愛,我更是做不出那種事。”
囿于雙性人的原生身體,夏芒一向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陽剛之氣,男子氣概。班上的男生愛嘲笑他,也有女生會嘲笑他。
衛父卻說“夏芒啊,叔叔不這么覺得。你不要這樣子對自己沒有信心,你這個年紀正是因為培養自信心的時候,叔叔也發現你好像對自己很沒有信心。叔叔可能有點古板,我們是得跟隨時代進步,但是啊,叔叔覺得有一些傳統也不是不可以學。你可以聽一聽,要是覺得有道理呢,就可以挑揀著學一下。
“比如說,我的父親從小就教我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不可以對老弱婦孺動粗;我想,男子漢氣概并不是好勇斗狠,而是不管在哪個階段,都清
楚自己應該做什么,而且把事情完成。
“你現在還是個學生,你知道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為自己搏一條出路,我覺得就是一件很穩重的事情;你一直在老家照顧你奶奶,那么辛苦,你都能堅持下來,很多成年男人都堅持不下來,你已經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