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她的臉已經熟透了,支支吾吾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么的,“你做什么”
素來溫和好性子的太子,鮮少有此刻看起來這般惱怒的樣子。看著像真的氣壞了,氣息都比平日要急促。
紅紅的臉像被燙熟了。
陸綏心里奇怪,沈竺玉的肚子摸起來軟軟的,不像他的,小腹硬邦邦的像塊鐵板。
陸綏直言“幫忙。”
竺玉腦子都要被他氣暈了,他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毫不虧心,理直氣壯。
竺玉當真惱了,“陸兄我是哪里又得罪你了嗎大清早你非要這樣作弄我。”
陸綏默了半晌,許是也察覺到自己這番舉動很不合適,他的確不該逼著太子陪他來小解。
陸綏只是想驅散昨夜那似真似假的淫夢。
若是夢里換個人,隨便換個什么人,只要是女人,他今早也不會如此失態。
偏偏是沈竺玉。
這樣想著,陸綏盯著他的臉安靜看了半晌,眼底似那平靜的湖泊,安靜卻又蘊著幾分陰沉的可怖。
“抱歉,是我唐突了。”
竺玉這人不容易生氣,但是又特別好哄。
你若真的低聲下氣的道了歉,她往往也就不會再計較。
竺玉轉身回了思學堂。
陸綏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先生已經到了學堂,準備上課了。
竺玉沒心思亂想,拿起昨夜溫習過的書本,認真停課。
下了課,秦衡見陸綏似乎在沉思冥想,也不知道他表情深沉是在想什么。
陸綏抬起頭來,似乎遇到了很困擾的問題,深深蹙著眉
“怎么會是軟的呢”
沈竺玉的肚子怎么就那么軟。
瞧著一點兒都不胖,渾身好像都沒什么肉。
哦,屁股倒是挺有肉的。
秦衡不解“什么是軟的”
陸綏不打算同他說“沒什么。”
他心里煩得很,一整天都臭著臉,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心情欠佳,生人勿近。
傍晚下了學,走出國子監。
秦衡的姐姐在這兒等了有一會兒,身旁的小丫鬟提著小食盒,里面裝著她親手做的糕點。
秦綺寧站在樹下,從枝頭落下的余暉映著細碎的光斑,她身姿裊裊,鎮定從容,遠遠瞧著就是大家閨秀的氣派。
秦衡快步走到姐姐跟前,“姐,你怎么來了可是家里出了事”
秦綺寧搖了搖頭“我順路經過,便來接你一同回去。”
她說著叫身旁的丫鬟將食盒拿了過來“我做了些栗子糕,你同他們分了吧。”
這個他們當中,自是包含了沈竺玉的。
秦綺寧瞧見太子時,分寸拿捏的正好,微微一笑,柔情似水,既不會叫人覺得唐突,也不會很疏遠。
沈竺玉也對她笑了笑。
秦衡這位姐姐,性情溫柔,做事張弛有度,不論是治理內宅,還是赴宴在外,都叫人挑不出錯來。
她同秦綺寧打照面的次數不多,但是每回都能吃上她親手做的糕點。
只是上輩子秦綺寧所嫁非人,下嫁了她那位青梅竹馬,在錦衣衛鎮撫司里當值,做事很絕,手段狠的令人害怕。
許是年少時的情誼熬不過歲歲年年。
婚后幾年,秦綺寧無所出,后來無意中得知她的丈夫養了個外室,她知道的時候,那外室都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
竺玉后來聽說秦衡派人將那外室還沒來得及生下來的孩子給弄死了。
秦衡做的滴水不漏,便是知道他做的,也找不到絲毫的證據。
竺玉想到這些事,心不在焉的吃著手里的栗子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