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朝霜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卡了殼,下意識便伸手去扒拉橫在她腰間的手臂,“松手,快松手”
結果她還沒扒拉兩下,那條胳膊紋絲不動也就罷了,另一只手又從她的后方繞了過來,順勢握住了她的雙手。
現在他們的姿勢,倒像是來人完全將朝霜末從后方攬入了懷中。
絲絲縷縷的熱氣伴隨著悶笑聲一道傳入了朝霜末的耳中
“我才不要松手,我等了你這么久,抱一抱不可以嗎”
說著,他倒還委屈上了,小狗般地蹭了蹭朝霜末的脖頸,瞬間激起了一陣戰栗。
“你都不知道房里有多黑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久好久你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根本不敢動。”
“”熱氣沖著他們相貼的地方一股腦的傳了過來,朝霜末身體僵硬,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讓你等我。”
背后那人哼唧了兩聲,迅速改口“是我想等朝朝,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他話服軟的很快,但環著朝霜末腰肢的胳膊依舊一動不動。不僅如此那只手還握緊了她的手,黏糊糊地蹭了兩下。
朝霜末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冷下了聲音“禹紫淵,放手”
禹紫淵顯然不想放手,但他一貫擅長察言觀色,在意識到朝霜末態度強硬的時候,便不情不愿地松開了手。
他松開手的瞬間,朝霜末便迅速起身,脫離了床的范圍。
一回頭,一張和大師兄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便映入眼簾。
說是“幾乎”,是因為禹紫淵的五官雖然跟大師兄的一模一樣,但是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導致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兩個人。
玄衣少年額上的碎發軟噠噠地垂了下來,遮住了他凌厲的劍眉,憑空多出了一股慵懶隨性之感。略有些上挑的眼尾泛著桃花般的紅暈,給整張臉添了幾分魅色。
禹紫淵緊抿著薄唇,委屈地朝著霜末伸出了手,頭兩側散下來的長發也隨之輕擺,讓朝霜末莫名想起了一只總是求抱抱的黏人小狗。
“朝朝”禹紫淵拉長了聲音,鳳眸瀲滟,盈盈地閃動著光芒,“我真的好想你呀,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朝霜末掃了他一眼,可能是因為在被窩里藏了太久,禹紫淵一頭長發亂糟糟的,幾乎散了大半,卻絲毫不顯得不修邊幅,反而像只勾人的妖精。
但她一看便明白
“你又把大師兄的發冠給拆了,對不對”朝霜末氣笑了,“你又不會用發帶,你一會兒準備怎么回去就這樣披頭散發當個鬼嗎”
禹紫淵可憐巴巴地道“發冠太硬了,躺下硌頭,好痛的。”
“再說了”禹紫淵眼眸瑩亮,輕笑一聲,“朝朝你可以幫我系發呀,你系的發最好了,從來都不會散。”
禹紫淵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這么做的。
哥哥喜歡一絲不茍的把頭發盡數,高高束起,然后佩戴冷硬肅穆的發冠。
但他,就喜歡柔軟的發帶,跟朝朝一樣把頭發系起來。
于是,他每次來之前都會把頭發散掉,再隨便用發帶系一下反正之后有朝朝幫他重新系,絲毫不用擔心頭發亂了會怎么樣。
而朝朝雖然每次都告誡他不要再拆哥哥的發冠了,還說再拆就不給他系。
但是每一次,朝朝都會心軟,幫他系好頭發,再送他離開。
禹紫淵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可他沒有想到
這一回,他的撒嬌卻失效了。
對面的少女周身似乎籠上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冷淡地道“禹紫淵,我以后不會再幫你系發了。”
“你以后也不要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