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有那么一瞬間,赫胥黎很想把面前的小崽子打一頓:“我不是說婚姻的忠誠——盡管對戀人的忠誠是應有之義,但這不是‘忠誠’這個詞的全部!”
“你是說,我得好好當五哥的小弟……”
“no!不!絕對不是!”赫胥黎有些頭疼。這套理論并不新穎,甚至可以說很陳舊了。愛利克·埃里克森本身是沒有經過高等教育的天才人物,是憑借自己的強大直覺與潛在的思考指定了詞匯。但是他并不像專門的學者那樣,能夠注解自己的每一個詞匯,也沒能理清自己這一套理論之間的邏輯。
不過對于魔法來說,“不存在錯誤的理論”。
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闡釋。
至少在統計學并不嚴格有效的時代之后,基于統計學的嚴格闡釋就已經不再如過去般有力了——心理學在這種層面的發展逐漸停滯了。
“這個意思你需要自己理解……”赫胥黎嘆了口氣,結束了對話。
只留下錢光華一個人思考。
在一個藏著一位老神父畢生秘密的菜園子里,一個少年有生以來第一次思考“忠誠”這個怪異的詞。這個詞在這塊人類最古老的大陸上是如此的罕見,甚至,如果不是神父堅持他那古典的倫理教學,錢光華都不一定能夠想到“對伴侶忠誠”——這里沒有人是傳統意義上的“忠誠”的。畢竟在過去的十年里,加納科喬換了三個軍閥政府,頭兩個都沒有干滿兩年。據說在過去二十年里,這個數字還要更夸張。
一只帶著黃斑的蝸牛從菜園子里探出頭腦。錢光華從菜葉子上捉住了蝸牛,然后一腳踩死。他打算去問問神父——如果是這種古怪的古老詞匯,那問神父應該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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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舉著望遠鏡,對身邊的胖子說道:“他又接觸了一個孤兒。看起來這個孤兒院一定有什么貓膩……”
胖子哼哧哼哧的吸著一份面條。這份面條用塑料袋兜著,加了很多香蔥、大蒜,堿水面炒的,噴香。這是在華裔聚居地買的——雖然沒有給錢,但是老板應該還是很高興的。胖子很喜歡這家餐廳的春卷和炒菜。加了大蒜的菜有一種特別迷人的甜辣味。
“你記下來了沒有?”
“嗯嗯……”
“我草尼瑪!”瘦子破口大罵,一把奪過塑料袋,扔在座椅上:“有完沒完啊!現在在查案子咧!”
“可是我……咕……”胖子咽下嘴里的一大口炒面,發出“咕”的聲音,然后繼續說道:“這件事很正常啊!”
“你聽聽他們在聊什么?魔法!”
胖子冷靜的指出一個問題:“可你不開超自然力量就不可能聽到,而你一開超自然力量,就會觸發‘天命之路’。”
“哼……”瘦子一臉驕傲:“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一點吧?你別忘了,我會唇語。”
胖子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搭檔懂唇語。但是他只懂三個詞——嚴格來說,應該是一個詞在三種語言之中的表達?
分別是漢語英語法語的“魔法”。
但說真的,談論魔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畢竟大家都知道,“代行者”會教孤兒一點魔法。或許那個孤兒只是在請教那個斗犬一點魔法的小技巧。
“怎么可能?”瘦子一臉驚訝:“堂堂達爾文斗犬,也會做這種事情?會將自己的時間,浪費在……浪費在這些小崽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