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赫胥黎直視黑袍人:“你說,你們相對于‘人類整體’是弱者。那么,那些意外擋了你們路的‘人類個體’,相對于你們來說,就是‘強者’了嗎?”
“我們對人類沒有主觀上的惡意……”
“啊,對,沒錯,這也是你用語言的藝術所包裝的事實,你們僅僅是主觀上沒有殺人的**,但是你們客觀上確實存在殺人的事實。是為了規避某些可以檢驗信息真假的魔法嗎?還是單純想要取信我們?說真的,能編出這一套來,也算你花了點心思。但可惜的是,對人類心懷善意的惡魔,我見得多了——三個月前,我還親手斃了一個覺得自己在帶領人類走向未來的瘋子。在那位先生的主觀判斷力,他怕不是對人類心懷善意的呀!”
赫胥黎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刀:“你們在追殺我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殺人的技巧,是為了什么而準備的呢?你們已經殺死多少人了?你們甚至已經有了一個成熟的體系,可以在這個城市里,殺死任何你們想要殺死的人。”
“如果你是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去正大光明的抗爭壓迫者,那么我或許可以稱呼你一聲‘朋友’;如果你們真的很凄慘,那么站出來,爭取同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哪怕你們真的敵視人類,有一個宣戰布告,或是不為難平民,那你們也是‘可敬的敵人’——哪怕你們采用了對你們最低效的選擇,去暗殺對你們不利的政要,也可以說是‘抗爭’。可現在呢?你們不過是在傷害平民罷了。”
“或者,有什么理由使得你們真的無法與人類共存在一個世界上?你們的生存方式本身就會對人類造成威脅?”
說道這里,赫胥黎忍不住笑了:“我擊敗過很多將自己形容得大義凜然的怪物。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黑袍人再次沉默了幾分鐘,然后開口道:“你們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并不是辯論。你們不要忘記,我們手上還有一支斗犬小隊。他們是人質……”
“那我就放心了。”赫胥黎表情沒有任何動搖:“你們要和我講和,就是說明你們沒有絕對的把握殺死我——既然你們連我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殺死,又怎么可能真的威脅到一整隊的斗犬呢?”
精銳魔法師小隊、無人機群以及超視距打擊是這個時代的戰爭主旋律。“一只法師小隊”或許在過去的人聽來,像是一只特種作戰部隊。可實際上,它的地位大致相當于二十一世紀中葉的“步兵團+特種大隊”
有防備的法師和無防備的法師、有配合的法師和無配合的法師、有準備的法師和無準備的法師,都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赫胥黎這次攜帶的全是針對夏吾這類“具備流體控制能力的超自然能力實驗體”的裝備,甚至還在一次爆炸之中損失了絕大多數裝備;饒是如此,對方也得憑借一次偷襲讓他目盲,才能將他逼入絕境。
一只構筑相互配合、攜帶了針對或然生物裝備的斗犬小隊,只會比赫胥黎更難對付。
所以,赫胥黎可以推斷出一個事實。
他的戰友并沒有死,甚至沒有落入敵手。他們還在抵抗著。
如果那一支小隊的斗犬真的因為偷襲而全員落入敵手,那這個時候黑袍人就應該拿出一段影像資料說“你們應該先看看這個再做決定”之類的話。
黑影無言以對。
他們也確實面對這樣的困境。
在對抗赫胥黎的時候,他們陣營之中的或然神必須警惕社會系魔法師對整個人類社會的監控,減少行動的次數。而那些被困在神秘區域的斗犬,又攜帶了針對或然神的裝備,這導致他們不能出手。
而單靠或然神之外的力量,他們一時半會還拿不下那一隊斗犬。
而就在他們忙于應付這群被困的斗犬時,有人驚訝的發現,赫胥黎居然已經進入了他們所控制的區域之中,有可能會發現他們的秘密。
他們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困住一群斗犬小隊之后,他們便撤回了大量的人手,用于壓制這一支小隊,對于赫胥黎的搜捕力度自然也就下降了很多。
但不論如何他們也想不到,赫胥黎這家伙居然會直接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