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劇情”……】
【劇情啊。】夏吾想道:【我逃出來,是劇情必要的一環,因為作者可能覺得這樣子比較精彩。】
——這種思維……
米氫琳只覺得腦仁疼。
【我可能只是作者的傳聲筒而已。仔細思考的話,我的人設本身,就是最完美的工具人吧?作者想不到怎么推動劇情了,那么我就可以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想法來——那么,“我”,到底是什么呢?】
【你不能將一切都推到那個所謂的“作者”身上!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嗎?】
【以前我覺得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夏吾如此說道:【但是現在,我真的不敢確定了。剛才的憤怒是我嗎?現在談論那個的才是我嗎?我如此迫切的想要殺馬克,是因為要開一個“報仇雪恨”的支線劇情嗎?】
——要完要完……
米氫琳迷上了眼睛。
【孩子,你沒辦法證明你的說法吧?】
【但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證偽。作者就是這樣的。我們身為角色,不可能真正的觸及作者所在的維度。就算劇情之中真的出現了,那也是“作者所創造出來的‘虛假的作者維度’”。】
米氫琳有些抓狂:【你這樣和信上帝沒啥差別啊!你這只是巫術玄學的邏輯!】
任何宗教、玄學,都有一個邏輯。這個邏輯在自身的框架之內必然是可以自洽的——它們也不需要考慮能不能和物質世界兼容,反正邏輯上自洽就可以了。
它們都具備“不能證明也不能證偽”的特性。
當然,當然,這不是什么特別嚴重的問題。不具備“可證偽性”的東西,不代表完全無用。【比如弦論】
只是對于一個個體來說,“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的東西”,缺乏必然的意義。從貝葉斯派的角度來講。這種理論與人的經驗缺乏必然的聯系。
在某些層面上來看,任何事情都無法增加它的可信度,也無法減少它的可信度。
在米氫琳看來,夏吾現在就差不多是這么一個狀態
他陷入了一種詭異的邏輯怪圈,和那些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存不存在都一個樣的問題較上了勁。
這可是最糟糕的狀況了。
啊,當然,其實很多人都會有這種毛病。一時之間鉆入牛角尖,然后和什么較勁,之類的。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時期吧?
時間倒是可以治愈一切。
但問題是,米氫琳和夏吾現在可能……沒有那個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