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和赫胥黎之前得到的情報相符合。
而在這之后,他們就一直被困在這里,已經過去幾十個小時了。
沒有戰斗,沒有任何事情。
直到他們看到從海面之下伸出的“影子”為止。
然后辛德瑞拉就跳下去將赫胥黎救起來了。
赫胥黎忍不住擦擦嘴:“所以那蜂蜜酒到底是什么新開發出來的魔法物品?為什么非要弄個這么惡心的味道?儀式要求?”
一般來說,“魔藥”或者“丹藥”其實只要求了“成分”以及“煉制方法”,對“微量添加劑”多半沒有特殊要求。現代人是可以依靠各種不帶有魔法意義的微量味覺物質,調整魔藥味道的。
“這就是‘蜂蜜酒’。在維京神話之中,這種酒是是神喝的,也是神賜給勇士的——這代表著神與人之間的某種契約。”馬歇爾·李的手指在空中轉了轉圈:“而這個酒,正好是一個豐饒神釀造、并預備賜給他的神選勇士的。”
豐饒神,代表著自然界之中一切有利于人類文明的要素。豐饒之神與天災的神是相對立的,前者往往代表著人類的保護者。
“豐饒神……維京神話……”赫胥黎思考片刻:“索爾?那個因為權能是化肥,所以被化肥商雇傭法師獵殺的那個?”
馬歇爾·李點頭:“沒錯,就是這樣。那位或然神也意識到,他更多體現的是‘索爾’這位神作為‘豐饒神’的側面,而非作為‘屠戮巨人與怪獸的神’、‘雷霆、戰爭與力量的神’。”
對于維京人來說,索爾作為“農業的神”很能體現他的地位。農業神在神話之中往往擁有崇高的地位。希臘神話的神王克洛諾斯,在現代人看來是逼格極高的“時間之神”,但對于古人來說,他作為“農神”的地位遠高于“時間神”。甚至他在羅馬的馬甲“薩圖恩”,就沒有“時間”,而是作為“豐饒”“農業”“黑色太陽”來被崇拜。而在華夏地區,“社稷”也是官方指定崇拜對象。與之相比,什么佛陀天尊,比淫祀也強不到哪兒去了。
但在這個世界,“農業”與“豐饒”很難帶來直接的戰斗力。
“他想要招攬手下,所以釀造了蜜酒?”
辛德瑞拉補充道:“只要他將蜂蜜酒裝在牛角杯里,給人喝下,那個人就能分潤索爾的力量……”
赫胥黎打斷:“沒感覺啊?”
“因為索爾已經被送還了。這只是他遺留下來的魔法物品,用一點少一點的那種。”馬歇爾·李聳聳肩:“當時我們打算干涉豐饒神索爾,希望他能夠像赫利俄斯那樣與人類合作。但是那些肥料商人卻搶先下手了。最后,我帶隊尋找豐饒神索爾的痕跡,消除他對人類社會的負面影響,最后就找到了這個酒。”
辛德瑞拉從腰間抽出一個小鋼瓶:“這瓶子的內膽是天然的牛角——當然,我想神是不會介意基因編輯牛的牛角吧?”
由于索爾已經被送回或然世界,不存在于這個必然的世界了,所以單純飲下他的蜜酒,也無法與他完成神與人的密契,獲得他的加持。
現在飲下這酒,也就只能讓神性力量充盈體內。
若是在平時,這神性力量根本什么用都沒有。
但是眼下這個環境,所有的物質都帶有象征天災的神性力量。這種豐饒的神性,雖然不能反擊,卻能夠抵消水中神性力量的不利影響。
“這確實是維京古法釀造的吧?”赫胥黎問。
馬歇爾·李的表情瞬間變得不快了起來:“是啊。如果是剛釀出來的時候,那說不定很好喝?但它變質了啊。”
“變質”,這是一個相當現實的話題。酒這種東西并不是真的越陳越好。酒精這玩意,就算放那兒,也不可能繁殖出“小酒精”什么的。原材料里有多少糖類,酵母就會還你多少酒精。
可以說,酒精這玩意,就是酵母等微生物的代謝廢物。
不,不止如此。雖然酒精最后的量是固定的,但酒精本身還是一種易揮發物質。而分子運動是無法組織的。不管你密封得有多好,超過一定年限,酒內的酒精數量依舊會減少。
而美酒也不只是一個酒精+水就能搞定的。除開酒精和水之外,美酒之中,必然存在眾多風味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