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對這個儀式有這么深的理解,那又需要多少次實踐?
這個過程又有多少人重復了夏吾的經歷?
毫無疑問,奧倫米拉就是夏吾最厭惡的“奧爾格”那樣的人。
看到這里,奧倫米拉的手指微微顫抖。他覺得自己的最優結局已經無法實現了,只能爭取次一等的待遇。他壓抑自己的憤怒,問夏吾:“難道我們不是一邊的嗎?我們不應該成為朋友嗎?‘我們是劇情中的人物’——這個世界,這個歷史,只有你我才如此確切的理解這種痛苦。我們是一邊的……”
“我夏吾大好男兒,竟和你奧倫米拉相互理解!”夏吾冷笑:“我滅你口的理由更多了呀!”
“為什么……你明明不認識他們!”
“哈?你想說的明明是‘讀者都不認識他們,所以為什么要指明這一點’吧!”夏吾重新坐回地面上,用鼻子哼哼兩聲:“當然是不讓你洗白啊!別忘了,奧爾格可沒給我留‘同理心’這種東西。”
很多實際上殺人如麻的角色,之所以能夠洗白呢,是因為作者運用了春秋筆法。
某些設定殺了若干萬人的角色,只要不去描寫他殺的某一個人如何如何、不讓受害者蹦出來控訴、不去反應受害者的痛苦,保證“殺人”這件事沒有產生什么影響,更不去描寫被害者的視野之類的,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這就好比印度神話里那些隨手一招爆掉科學計數法計算的范圍的角色一樣,不會給人任何真實感。“殺了若干若干人”就和“戰斗力若干若干萬”、“擁有若干若干財富”一樣,只是設定里堆疊的數字而已。
只要沒人提,那些或溫柔或正義的主角也不會計較。
但是夏吾計較了。
于是有了那個“事實上”。
于是奧倫米拉就陷入了極端不利的境地。他完蛋了。
“接下來要怎么辦?和我戰斗嗎?”奧倫米拉看著夏吾:“我沒有直接戰斗的能力。”
“你不是知道過程嗎?”夏吾聳聳肩:“反正你死定了,我看著就好,現在不怎么想動彈。”
夏吾說完,就雙手攤開,倒在地上,整個人躺成一個“大”字。
“我現在就想看看,最后我到底要怎么才會站起來去殺你……或者你怎么死的。”
由于這一切注定會發生,所以不需要夏吾自己去思考“怎么做”,夏吾也不打算自己動手——他倒是想要看看劇情要怎么推動他去做。
奧倫米拉失望的垂下眼瞼。他其實反倒是希望夏吾可以攻擊他。因為這個行為就與這里所記載的預言不符了。
或許,夏吾可能是唯一一個能夠違抗這個“預言”的人呢?畢竟他是主角呀!
但是,很遺憾的是,“夏吾可能是唯一一個能違抗預言的人”這件事,都是他在這里看來的。
在理清了這幾句話之間的上下文關系之后,奧倫米拉再一次調整了一些紙片的位置。
現在,劇情更加清晰了。
奧倫米拉也更加失望了。
如果主角也不可能違抗這命運的話,那么這個世界觀下,就不可能有人能做到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