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白的呼吸變得滯重了起來,而后就聽到了薄靈嗤笑了一聲,不等林沉白細想,右耳耳墜處傳來了一陣刺痛,這是硬生生被什么刺穿的疼痛,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頓時涌了出來,林沉白的臉色蒼白了一些,他死死盯著身上的薄靈,那眼神如同刀子,恨不得將身上這人千刀萬剮了。
“別動了,這里太小,你動不了的,要是出去了,更是死路一條。”薄靈的聲音已經不是女聲了,而是變成了他熟悉的那個音調,這音調聽得林沉白渾身發冷,他聽到身上這人說道“什么時候發現的”
“”林沉白咬著嘴唇不吭聲,倔強地偏開了目光。
而后他就感覺到耳墜處疼的厲害,才發現那人將他的耳軟骨輕輕揉了揉,林沉白心中一冷,他似乎是猜到了傅北陰要做什么,剛剛短促地喊出了一聲“不”,結果就聽到了傅北陰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道“好漂亮的耳骨,我送給你的耳釘呢,為什么不佩戴了”
林沉白依舊沒有吭聲。
“林沉白。”傅北陰的聲音輕輕在他的耳邊響起,但是林沉白就是不回應,他閉著眼睛,躺在這棺材里,真的像是死去了一樣,傅北陰的臉色不好看了,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助聽器壞了”
而后他就聽到林沉白說道“薄靈,不要動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受過傷很疼。”
傅北陰的手猛地頓住了,他手上的動作頓時放緩了許多,但他也肯定了肯定是助聽器壞了,不然自己都已經亮明身份了,林沉白不至于不知道,而且依舊喊他“薄靈”。
話音剛落,林沉白便掙扎著伸出手,試圖去整理自己耳朵出的助聽器,可惜這棺材本就不大,裝了兩個人更是擁擠的很,根本無法動彈,只能這樣被抬著上了山。
“別動我的耳朵。”林沉白的聲音里甚至帶著一次顫音,甚至帶著一點哭腔,他小聲道“痛”
傅北陰就這樣僵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把手撤回來還是就這樣保持不動,他擰起眉頭,雖然這里很黑,看不清楚東西,但是能感覺得到手指里溫熱的鮮血,這是他剛剛強行將新的耳釘給林沉白戴上造成的傷處。
他沉默地看著林沉白,在黑暗中微微壓低了身體,輕輕湊到了林沉白的身邊,本想將耳朵上的血跡擦去,但最后卻沒有動,只是略帶一絲嘲諷道“這就怕疼了既然這么怕疼,我給你的耳釘你摘下來干什么這些疼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反正林沉白也聽不到,傅北陰冷笑著,他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道“這么想要逃出來,也沒見你活的多好啊。”
林沉白閉著眼睛躺著,他什么都看不見,耳朵助聽器佩戴著,卻像是沒電了。
這些山豬們抬著三個棺材上了山,這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外面的哀樂和腳步聲有些明顯,林沉白閉著眼睛,他的手是緊緊攥著的,掌心冒出了冷汗,面上卻看不出半點異常。
直到到了山坡的墳邊,棺材被放在了旁邊,隱隱能聽到外面挖土的聲音,那些鐵鍬插進了土里,將土給揚起,挖出了一個個的坑用來賣棺材。
林沉白能感覺到十二點是個重要的時刻,要是沒猜錯,這群人應該就是要在十一點起棺,十二點埋進去,他的耳朵疼的厲害,特別是耳軟骨處,有些發疼發腫。
而后他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聽不懂的嚎叫聲,自己的這個棺材也被抬起來了,放了下去,一蓬蓬土往棺材上面埋,但就在這個時候,這些挖土的聲音忽然停頓住了,林沉白心中微微一沉,他睜開了眼睛,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像是什么東西跳到了這個棺材上。
他的手輕輕動了一下,摸向了自己的腰側,平靜地等待著,其他兩處還在繼續埋著坑,只有他這邊停止了下來,聽著東西在棺材板走動的聲音,林沉白依稀能猜到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