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壓壓的烏云裹挾著暴風雪即將來臨,眼看著幾人都得遭殃,沒有人能面對生死時依舊無動于衷,至少據林沉白他倆觀察,這里的幾個人,沒人能做到。
“有線索了嗎找到了嗎”林曉曉問道。
徐橋搖了搖頭,說道“先到背面躲著吧,擋一下風雪。”
暴雪來臨之前,已經有細碎的雪花開始卷起來了,林沉白和傅北陰也跟著到了車廂的背面,借此車擋一下即將到來的暴雪,但是他們誰都知道,光靠這樣是遠遠不行的,一旦暴雪來了,大家都得死。
林沉白被灌了一口的雪,接連嗆咳,然后靠在了車廂上道“最多還是半個小時。”
“這怎么辦”林曉曉垂眸道“找不到鑰匙,我們就沒法打開第五車廂的門了。”
如果無法打開第五車廂,誰也不知道在外面過夜的結局是什么,且不說這個風雪交加,就說這外面搞不清楚情況的鹿茸,不知名的棉衣,還有那兩灘碎肉,誰都說不清最后究竟是死在誰的手中了。
林曉曉和喬笑笑依偎在一起,成超整個人都在發抖,看得出來是嚇得夠厲害了,而徐橋則是繼續研究著手稿,試圖在最后的時間里尋求一線生機,唯獨剩下馬濤。
馬濤總是盯著鹿茸所在的方向看,比起什么棉衣和碎肉,他顯然更害怕鹿茸的出現。
“哥們。”傅北陰的聲音驟然從馬濤的身后響起,馬濤嚇得一個激靈,扭過頭看向了傅北陰,只見他笑了聲道“大家都在找鑰匙呢,你盯著鹿茸也沒用,找得到鑰匙,大家都能進去,如果找不到鑰匙,那遇到鹿茸也是遲早的事情,要是她黃泉路上走得慢點,說不定還能遇到呢。”
聽到傅北陰的話,馬濤剛臉色一沉就要罵,但瞧著對方來者不善的眼神,到嘴的話又咕嚕咽下去了。
林沉白壓了壓帽檐,他的腦后傷口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還是比較難恢復的,感覺一突一突的疼著,沒一會兒就感覺到脖子上也系了個東西,低頭看了眼,居然是一條圍巾。
這圍巾花色看上去有些眼熟,轉過頭看向了林曉曉,她正和喬笑笑擠在了一起,兩人共用了一條圍巾,而另一條則是在他的脖子上,只是圍巾的一角在傅北陰手中。
“我跟笑笑用一條,你跟賀飛用一條吧。”林曉曉說道。
這圍巾不一定能抵御多少寒冷,但是被傅北陰拿來將他腦袋給裹住了,的確是暖和了不少,后腦勺的痛感也在逐漸消退,只是這樣一來,本來就不算好的聽力就更差了。
“馬濤。”傅北陰湊近了林沉白,低聲道“他有問題。”
“什么”林沉白困惑地看向了傅北陰,問道“你說什么”
傅北陰盯著他看了兩秒鐘,確定眼前這人不是裝的之后,才抬手將他腦袋上圍著的圍巾給摘了下來,說道“我說,馬濤是有問題的。”
他湊近的是林沉白帶著助聽器的那邊,略有些溫熱的氣息吹在了林沉白的耳朵上,他本來有些發冷的耳朵
頓時紅了起來,甚至一路紅到了脖頸,傅北陰瞧著略微垂眸,輕輕哼笑了一聲。
“找不到,最多還有十分鐘。”徐橋閉了閉眼睛,他看了眼前面尚未解封的車廂,道“直接暴力突破吧。”
“沒用。”傅北陰說著,卻沒有阻止徐橋拿著軍工鏟去敲擊玻璃,但奇怪的是,明明看上去無比脆弱一敲就碎的玻璃,此刻用軍工鏟猛烈敲擊都沒有任何用處。
“等一下。”馬濤忽然喊道“等等別敲了”
“怎么了”徐橋轉過頭,就看到馬濤一臉驚恐地站起來,他道“你別敲了,鹿茸動了,你敲一下,她就動一下”
“這怎么可能這暴雪還沒到,天還沒完全黑呢。”成超也是一臉驚慌。
聽著他們的話,林沉白去看了眼,鹿茸的身子本來是貼在了車廂上的,可是此刻卻往前挪動了兩步,雖然只有小小的兩步,但也足以讓人覺得驚駭了,而本來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都散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