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野下巴都要驚掉,嘴巴合不上,他還沒想到這么遠,也沒想過這么詳細的“以后”。
“哪一張”他著急地問,“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著調啊,你發照片倒是提前和我說一聲,好歹找張我能看的,這叔叔阿姨沒覺得我混社會啊”
路劭拿著手機一直笑,還要抽空躲避汪野的拳頭,挨揍了好幾下之后忽然抓住了汪野的拳頭。
汪野也頓時安靜下來,這幾天的憂慮已然煙消云散,心里頭還有點暖。
“相信我。”路劭聲音清澈,眼含深情。
窗外的火燒云剛好蔓進車窗,給汪野的臉鍍了一層熱烈的火紅,這一刻他選擇相信路劭,也相信自己這一年沒有看錯人。
好天氣不止是今天,還持續到了第二天。這天早上汪野特意重新去做了個發型,請tony老師在他的圓寸上隨意發揮,結果就是剃得更短了一些,摸上去更為扎手。汪野揉著那層微不可見的頭發,都說“發如其人”,頭發硬的人脾氣也大,這腦袋一摸就知道自己是個臭脾氣。
就因為晚上的大事件,汪野還特意和店里兩個兄弟請了個假“咳咳,那個今晚我不回來了啊,不用給我留門。”
仨人抱成團在北京打拼,房子是合租的三居室。黃志嘉正在刷牙,聽完之后只能點頭“哦汪哥,我祝你幸福。”
“你這表情像我要過去活受罪似的。”汪野說。
“哼。”正躺在沙發上看球賽的呂天元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汪哥,我倆一直沒好意思問你,你是上的那個,還是下的那個”
“你瞧著呢”汪野看向穿衣鏡里的自己,和什么溫柔、懂事、聽話、乖巧完全不沾邊的一人。他不計較,可以是上也可以是下,但多半比較上。
“瞧不出來。”呂天元不情不愿地坐起來,足足做了一夜思想斗爭似的,最后表情堅決地扔給汪野一個方形小盒,“不管你是上還是下,措施關鍵的是措施”
小盒子啪嗒掉在汪野腳邊“你省省吧,我都買好了。而且路劭看著挺健康的,他還潔癖。”
“那也要有措施,悠著點兒。”呂天元雖然叮囑不斷,但是也不愿意壞了兄弟的好事,“明天你幾點回來啊”
汪野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不知道啊。”
“你別告訴我你明天也不回”呂天元站了起來,“開不開店了”
“我中午之前肯定回,放心吧。再說我又不是小孩兒我知道怎么保護自己。”汪野明白兄弟的好心,索性一彎腰,把地上那一盒小雨傘撿起來,揣進兜里,“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手機不關機。”
等到汪野離開,黃志嘉叼著牙刷坐到呂天元的旁邊,一臉惆悵“我怎么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說汪哥也不是小孩了,可我為什么這么擔心啊”
“誰知道”呂天元心里也沒底,“大概是咱倆都沒摸透過路劭吧,不知根知底的人,肯定不放心。”
路劭的車就停在樓下路邊,汪野一下樓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轎車。開往酒店的一路倆人都有點局促似的,但是汪野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又十分坦然。到了酒店門口,路劭的車被代位泊車的人開走了,他們一起走進豪華明亮的大堂辦理入住。
整個過程,前臺的服務員都沒有表現出好奇,仿佛他們只是一對最為普通的情侶。
由于路劭提前和酒店說過是度蜜月,汪野一進屋就被這示愛的陣仗震到了。雪白的床單上有紅玫瑰拼出的愛心,還有用白色浴巾捏出的天鵝情侶。除卻甜蜜的擺設,汪野還發現桌上有一瓶紅酒。
“這酒也是酒店的”汪野拿起來看看,雖然他不懂酒,可看這年份就知道不便宜,“酒店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