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志嘉怕汪野聽見,拉著陶文昌退到角落“是真的,那渣男昨天來過,被我和天元扔出去。你別看汪哥平時大咧咧,其實對待感情很認真。”
“哦”陶文昌緩緩點頭,像想到什么。
“這還是他初戀呢。”黃志嘉憤憤不平。
“嘖,這事怎么說呢,長痛不如短痛,汪哥提前看清了對方也好。俗話說,不揮別錯的,怎么能遇上對的。”陶文昌拍了拍黃志嘉的肩,長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只要動了感情,每個人都得過情關。
也不知道汪哥這情關能不能順利過去陶文昌一下午的心思都沒在臺球上,桌上被白隊打了個落花流水。
汪野不是一個說走就能走的人,他這邊有店鋪,那邊還要聯系民宿,但書里的勇氣透過紙張傳遞到他的身上,讓他不知疲倦,忙活一天之后居然把爛感情丟到一邊,沒顧得上難過。
看來書上說的沒錯,忙碌也是一劑良藥。
飛機在明天上午,汪野晚上把行李收拾好,敲響黃志嘉的房門“黃嘉嘉,有安眠藥嗎”
黃志嘉幾乎尖叫著從屋里沖出來“你要干什么尋死”
呂天元正在桌子底下撿東西,一著急,腦殼和大理石桌子來了個親密接觸。汪野無奈地擺擺手“尋你個頭啊我就要一片吃完了好睡覺”
“真的嗎”黃志嘉攥緊了能以一打三的粉拳。
“你見過誰尋死就吃一片的啊”汪野咆哮,有些時候真搞不懂自己居然和他倆當兄弟,以一己之力拉高了三人智商平均值吧。黃志嘉半信半疑,最后只給了他四分之三片,汪野一瞧,也行,溫水吞服,一小時后順利進入夢鄉。
這一夜,他什么都沒夢到,只有好眠。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趕飛機,兩個兄弟還在睡。他在桌上留了字條,拉著行李箱去面對這場散心。原本他倆都要送,可汪野沒讓,他從小就這習慣,想不明白事情的時候特別不喜歡旁邊有人。
他們租的房子和東食街緊挨,打車之前,汪野打算再去一趟臺球廳,檢查一下還有什么地方疏忽。誰料臺球廳門口的大槐樹下又多了一口袋書。
這一回,沒有什么失戀手冊和旅行工具書了,全都是連環畫,就是他最喜歡的那類小人書。書上還多了一張字條,鋼筆字跡轉折剛勁。
買家說最近不方便取書,請代為寄存,謝。
這這就不怪自己了啊,是你不方便取。那我作為臺球廳的正經老板,帶著你的書到大理寄存也可以。汪野眼饞,原本正為這一路枯燥而發愁,現在得來全不費工夫,拉開雙肩背的拉鏈,將十幾本書一股腦兒地塞了進去。
藍天白云,天氣正好,他帶著這堆書,好似帶著一個人的細心叮囑,心靈輕裝上陣。
首體大的走廊里剛剛打響下課鈴,劉聿一邊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一邊給跑腿小哥發紅包。陶文昌跟在后頭,幫他捧著幾本書,猶豫了好久才說“劉老師,昨天昨天晚上我和您在食堂說過的那個,您還記得吧”
“嗯”劉聿忽然轉過來,“什么”
“就是我打臺球的地方啊,我不是和您說了嘛,臺球廳有個小老板,他失戀了,買的今早的機票出去散心。”陶文昌提醒。
“哦,這件事啊,我都給忘了。”劉聿將手機放進兜里,面不改色地問,“你怎么忽然這樣問我”
陶文昌相信自己的直覺“就是我不是說幫您找找嘛,您說的那些條件分開看不算特殊,可是合在一起也很挑人。但是這個汪汪臺球廳的老板剛好合適,他不是在校大學生,性格又很爽朗,對感情又很認真,長得絕對在您審美上。”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審美”劉聿笑問。
“因為他長得很好看。”陶文昌信心十足,“好看,就是所有人類的審美。”
劉聿的面不改色到此為止,瞬間破功,拿手里的教案敲了敲陶文昌的腦門兒“看你年齡不大,這些事倒是挺懂,怎么,你交過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