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他的手為什么受傷了是今天做飯不小心弄傷的,還是昨天勸走路劭的時候兩個人大打出手,其實已經起了摩擦汪野的視覺不由自主被紗布吸引,它太新了,顯然就是特意綁上的。就像是特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且故意弄很夸張。
想用這點招數騙我你騙騙其他的小姑娘小伙子也就算了,騙我沒可能。
一連串的嘲諷已經默默響起,可汪野暫時顧不上。他明明已經不發燒了,但又一陣頭昏目眩,開始處理眼前最要命的主要矛盾。
他劉聿怎么折返回來了
誰尼瑪允許他折返回來的
他憑什么就敢擅作主張折返回來啊
汪野先在心里來了一波素質三連,緊接著不急不忙地直起了腰“你回來,咳咳,干什么”
劉聿像是也在努力處理眼前的狀況,短暫且快速地看了一眼。
“你再瞪”汪野如炸毛刺猬,身上的情緒爆點比他的圓寸還要扎人。
劉聿馬上低下頭,委屈地笑了“我沒有瞪你。”
“你再說”汪野像個病中垂死掙扎的野生動物,盡管不舒服還氣勢如虹。
劉聿繼續一笑“那好吧,既然你說我瞪了你,對不起,希望剛剛瞪你那一眼沒有嚇著你。可是你發燒剛好怎么就穿這么少”
這不是什么高檔住宅公寓,樓道里有穿堂風,吹著汪野發過汗的皮膚,往打開的毛孔里鉆。汪野打了個冷戰,嘴上卻硬“你管我穿得少不少你的手怎么了”
劉聿看看掌心,搖了搖頭“沒事啊。”
“裹那么厚的紗布,你手上是骨折了還是洞穿傷”汪野懶得揭穿他,“你要是想用這種方法暗示我,為我和路劭打了一架,或者為我做飯燙傷了手,是不是太俗了”
他沒說謊話,從小發自內心看不上受個傷還哼哼唧唧的人,傷著就傷著了,又不是養不好。退一步說,要是劉聿為自己做飯燙傷,他更看不上了,這不就是故意討自己同情呢。兩個人之間大概兩米的距離,但是卻僵持不動,汪野等著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招。
過了幾秒,劉聿才把紗布手伸了過來,語氣反而很輕松“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汪野不入他的套。
“或者你拆開看看”劉聿繼續說,手也往前伸了伸。
“我拆開看行啊。”汪野看得出這是激將法,上手三下兩下就拆開了紗布。果然很新,完全沒有浸過汗或者血的痕跡,紗布沒有被抻拉過,網眼保持著一模一樣的大小。他甚至懷疑這是劉聿上樓之前才裹的。
拆開之后會有什么幾道擦傷,暗示為自己打架還是一塊故意燙傷的皮膚汪野想了個遍,仿佛已經眼見了劉聿的花花腸子,一層一層往下揭開,直到看到了不算完全陌生的寬大手背。
手背一如既往的溫暖。
“你到底想干嘛”汪野的耐心有限。拆了半天,里頭什么都沒有
劉聿緩緩地將手掌翻了過來,亮出了掌心。手背沒有傷口,掌心也沒有,只有一個圓寸小人的簡筆畫,看上去怒不可遏,滿頭都是火氣。小人的手里支著一根棍子,應該是臺球桿。隨著掌心攤開、合攏、再攤開,那小人開始跺腳,還很有節奏。
汪野這狗屎一樣的笑點,一下沒繃住“你有病啊”
“就是想逗你笑一下而已,才不是什么大病。”劉聿跟著他一起笑了出來,“你放心,我不是會打架的人,完全不敢和別人動手。但是廚藝很好,不會熬一鍋粥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