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方左右為難,只得先請巫潯竹坐下來喝茶。
“都說醫者父母心,眼下治病救人才是最要緊的,依我看,巫先生還是先去看看咱們小仙兒的情況至于后續治療是不是必須你單獨來,咱們再議,如何”
鄭方說著這話,倒上一杯烏龍茶遞給巫潯竹。
冷不防間,他看到司星北走上前坐到了自己旁邊。
只見他拿出了十幾根草握在手里,默念了幾句什么,再把那些草往桌上一扔。
司大神這是aheiahei4”鄭方不解地看向司星北。
卻見司星北的表情愈發嚴肅。
他朝巫潯竹看去,開口道“要不要讓巫先生為沈明燭治病,我就這事兒卜了一卦,結果顯示澤風大過。這是寒木生花之卦,本末俱弱之象。不妙恐怕你會對我師弟不利”
“啊這”鄭方面露為難,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巫潯竹。
只見巫潯竹端起桌上的紅茶喝了一口,再微微側目,平靜地對上了司星北的目光。
他的神色并無半點不虞,只是瞧人的時候,眼神銳利而極具洞察之力,竟讓人不敢逼視。
巫潯竹道“澤風大過這一卦,為太公釣于渭水,補得之后,八十遇文王而佐周。故此卦雖然兇險,但也有不破不立,枯楊借生之象。如此,只要那位沈明燭先生做出正確的選擇,就能逢兇化吉。”
司星北屈指扣了扣方桌。“你這就是詭辯了。此卦兇險大于弊。說什么看沈明燭的選擇可你憑什么要他去賭”
場面再度陷入僵持。
似乎誰都不愿意讓步。
司星北放在桌上的拳頭握得很緊。
巫潯竹看起來倒頗有些好整以暇,他反客為主般接過鄭方面前的茶壺,慢條斯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緩喝了一口,開口道
“那位病人現在的情況確實兇險。隔著一扇門,我都能感覺到他吸收了太多的惡念。今晚若不再治療,明天開始,他就會徹底性情大變。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引來殺生之禍。”
“現在他處于昏迷狀態,無法替自己做決定。所以,其實想賭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握茶的手微微一頓,巫潯竹抬眸看向司星北。
也不見他有任何表情,那眼神卻若利劍寒冰。
“我跟他無親無故,無所謂。但你,真的要拿你師弟的性命來賭嗎”
司星北怒意更甚,拳頭握得更緊,手臂上青筋如虬。
巫潯竹微微瞇起眼睛,語氣帶了幾分輕嘲。“抑或是你其實一直嫉妒這個天賦卓絕的師弟,巴不得讓他死”
“你胡說八道什么”
司星北站了起來,看面色已是怒極。
夏鏡元趕緊上前拉住他。“我師叔說話直,別往心里去,那什么哎呀其實我們大家都是為了小仙兒好”
鄭
方也感覺很為難,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跟著站起身,出口勸了幾句后,不知不覺傾向到了巫潯竹那邊。
于是他對司星北道“是這樣的司大神,我看著巫先生也沒有害小仙兒的動機。我們讓他試試吧小仙兒真的需要及時治療,那個”
再朝巫潯竹看去,鄭方道“巫先生,你看”
鄭方倒了戈,司星北只能以一對三,頗有些舌戰群雄的架勢。
當然,這個“群雄”指的只是夏鏡元和鄭方。
巫潯竹不疾不徐地低頭喝茶,根本沒有插過嘴。
眾人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只聽“咔”得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