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點當參照物。這是第一根線,可以操控木偶的右手。順著往下,是第二根、第三根第七根線。”
沈明燭用拇指仔細感受了一下竹節處突出來的那塊地方,片刻后道
“好了,它的觸感,我已經記住了。”
巫潯竹暫時松開他的手。
“嗯,把余下來系著線的六處地方也都順勢感覺一下。如果有覺得哪兩處地方摸起來差不多,可以告訴我。我用刀重新補個記號。”
沈明燭照做,過了一會兒道“沒問題,我都記下了。”
聽到這里,巫潯竹便重新握住他的手。
“想要讓木偶跳那種舞,先動第三根線,動三下,然后是第四根。我帶著你把整場舞走一遍。”
如此,巫潯竹從沈明燭的背后伸出兩只手,以幾乎是擁抱的姿態,帶著他的兩只手與他一起操縱起了竹竿上的七根絲線。
一只差不多只有沈明燭膝蓋高的小小木偶,這便開始在二人共同的操縱下跳起了舞。
此刻他們二人像是共同操縱著這只小木偶的神明。
當然,從巫潯竹的視角,也不免有種他在操控沈明燭的錯覺。
他讓沈明燭動哪根手指,沈明燭就必須動哪根手指。
就好像他反過來變成了沈明燭的主人。
這讓他有種隱秘的興奮感。
他終于能反過來操控起他的主人了。
不過短暫的興奮感之后,他的心臟位置涌現出了一種他自己都很難說清楚的情緒。似悵惘、似感懷、又似乎有些酸澀。
反過來控制主人,是他一直以來的愿望。
自從在那海里中了一劍后,他就發過誓,有朝一日定要讓這所謂的主人向自己跪地求饒、對自己俯首稱臣。
現在這個機會擺在了他的面前。
主人忘記了從前,失去了所有力量,可以任由自己控制,甚至欺負、蹂躪可他發現自己找不到這樣做的意義。
他似乎在期盼從前那個人回來。
或者說他在期待眼前的沈明燭至少能想起從前。哪怕一點點也好。
欺負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主人,好像是沒有必要的。
為什么呢
因為欺負從前那樣的主人才更有趣嗎
僅僅靠山澨一縷氣息存活、與主體斷了聯系的巫潯竹想不通答
案。
他垂眸看著幾乎陷入了自己懷里的沈明燭,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主人不可以和別人一起這樣操控木偶。
只有我可以離主人這么近。
兩人身后不遠外,鄭方舉著dv走了過來。
他本來是想問沈明燭什么時候組織大家一起帶木偶跳舞的,冷不防就看見了巫潯竹幾乎把沈明燭摟在懷里一起操控木偶的這一幕。
兩個人都長得很好看,又都穿著古風長袍,這一幕自然極為養眼。
鄭方下意識就舉著dv拍了起來。
他是攝影師出生,會找角度,抓氛圍,拍攝下來的鏡頭中,這兩個人的動作也就更顯曖昧。
一邊看著鏡頭里的畫面,鄭方一邊琢磨
嘖,我找的角度真不錯。不愧是我。
如果能活下去,把這一段剪出去,應該能引起很大的關注度吧。
到時候肯定有人站巫潯竹和沈明燭的。這倆的c名應該叫什么呢
尋燭好像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