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做了一場完美的夢,夢里有各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從天而降,有橙皮烤雞和紙杯小蛋糕,有滴了檸檬汁的鮮打奶油,有放進她盤子里的丑丑餅干,有游戲機發出的叮叮咚咚音樂。她還聽到有人為她的到來而歡呼,握著她的手,興致勃勃的引她參與游戲。
我的到來是值得歡呼的嗎我什么也沒有做啊。
她想也許是做了一場美夢,所以夢里的這一切這么不講邏輯,又讓人流連忘返,美好到甚至讓她忘記了惶恐。
可是手中的三明治又好像沉默而有力的論證著之前的幾個小時并非夢境。
她珍稀地摸了摸三明治,感覺自己好像有點不舍的吃它了。
“小庫。”她摸摸自己的小護衛,抱起他“你覺得,我應該再回味一會兒,還是說,現在就清醒過來呢。”
小庫不說話,他的棉花圓手正好撐在盤子上,催促睡過了晚飯的西西莉亞快點吃掉它。
“可是好舍不得哦。”西西莉亞說“這樣的美夢,說不定會因為我吃掉這個三明治而真清醒過來,說不定它就像是棉花糖樹洞一樣,跳進去就會聽到起床的鬧鐘哦對,你說得對,我沒有鬧鐘。但是我還是覺得應當謹慎地對待它,不可以這么隨便。”
沉默的小庫
看起來放棄勸諫了,他和西西一樣,安靜的趴在桌面上,觀察這個平平無奇的三明治,槍尖的寒光在小夜燈溫暖的光芒下都顯得不再那樣鋒銳。
“一世也許是對的。”她把小庫抱的近了點,小聲高興地說“至少,現在,他們真的像瑪麗姐姐一樣。”
聽一世的話準沒錯,一世是不會害她的。
之前睡得太多,也許原本緊繃著的精神在經過太多的刺激后,帶來的疲憊感也是翻倍的,西西莉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但她非常確信自己自睡眠之前并沒有警戒周圍,也沒有拜托他人放哨,這甚至不是一場淺眠,她睡得昏天黑地,讓西西莉亞自己評價,她不會說那像睡眠,她覺得自己更像是昏迷了。
不可思議。
“我好像變得沒有以前那樣警惕和敏銳了,如果馬里斯比利先生在,也許他會斥責我過于怠惰。”
已經清醒了這么久,現在才想起視察環境的西西莉亞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怠惰了但是有什么關系呢,一世說他們是像瑪麗姐姐一樣好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稍微怠惰一點,也沒有關系吧
而且她已經下定決心,只有今天會這樣怠惰而已額,現在好像已經過了凌晨,那就把時間定在今天的早上的七點吧,過了七點她就不會再這樣了。
這個房間有點神奇,它鋪著厚厚的柔軟地毯,并沒有選取高飽和度的配色,那些或大或小的彩色泡泡看起來圓滾滾的沒有攻擊性,光腳踩上去也不會覺得冷。她摸了摸房間的墻壁,墻壁也是柔軟的,按下去還會彈回來。
打一拳試試。
我是說輕輕的那種。
拳面和軟包接觸后,軟包只發出了一點輕微的聲音,她的手一點都不痛。
拿頭試試
她給了墻壁一個頭槌。軟包發出了比被拳頭打中稍微大點的聲音,依然寬厚的包容了她,她按了按自己腦袋與軟包接觸的地方,并不痛。
“真有趣。”
她熱情的推薦小庫也來試試,并保證“一點都不痛”,但是小庫非常珍稀自己的棉花腦袋,堅定的拒絕她的邀請了,最終西西莉亞只能遺憾放棄。
這個房間對于西西莉亞來說好像有點過于寬敞了,她覺得自己甚至能在房間的空地上耍一套槍法,這樣的空間廣度,如果有敵人潛進房間來,在房間布置機關將他們干掉都會成為可能。
好大啊,感覺發出聲音都會造成回聲。
而且房間并不是空空蕩蕩的,布置得非常講究,看起來應該是預留給一位非常受到重視的客人。
她像探險一樣和小庫打開衣柜,動作小心翼翼,甚至在不自覺地情況下已經發動了潛行技。衣柜里掛起的衣服琳瑯滿目,好像把商場搬進了家里,有一條絲綢襯衫的袖子擦過了她的鼻尖又飛快地滑落,西西莉亞發出很小的一聲贊嘆,像是害怕驚嚇到衣服們一樣,說“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