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谷千秋下午收到部長通知的時候就想找理由不過去。但想到夏油杰知道她去合宿的事兒,這個瘋子完全不在乎人命,她也不知道他會突然又出什么牌,思來想去短信一直沒發出去。
夏油杰出任務了。
合宿為期半月,期間她只和夏油杰手機交流過。也就是說,沒意外的話,她可以半個月不用和他見面。
這樣一想,合宿非去不可了呢。
至于脖子上的指痕,穿件立領的襯衫能遮住。
如果太在意別人性命,反倒不利于自己活命。瀧谷千秋自詡不是為了他人放棄自己的圣母,二選一的情況下,她會毫不猶豫偏向自己。
反正她死后會重生,時間說不定還會回溯到前幾月,這樣一來,除了她和夏油杰留著記憶,重置之后,其他人的身心都不會受創,害怕崩潰的不還是她。
瀧谷千秋心里平靜極了。
她摸了摸終于感到一絲饑餓的肚子,從床上慢慢爬起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進入高中前,瀧谷千秋從未接觸過弓道,她家有錢是有錢,但又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名門貴族,自然不會讓她學大小姐們從小就學的技能。
初中時,她待在文學社,運動天賦基本為零。
她進弓道社目的不純,純粹覺得玩弓帥。當她發現新人里除她之外只有幾個菜鳥,剩下都是奔著弓道強校來的各地高手。
社團氛圍好,前輩們都很優秀很溫柔,雖然她是個純新人,日常修習弓道禮儀,沒事給前輩們打打下手做做后勤,沒什么要拿全國第一的遠大抱負,但一直擺爛躺平也不行。
她產生了一些焦慮,學不到東西進社團不就白干了嗎。
她和夏油杰交往沒多久,由于好感度很高,平時相處不會拘謹,她給夏油杰打去電話,述說了苦惱,并告訴他為了盡快趕上進度,她私下報了班。
夏油杰任務忙,即便高專開學沒多久,就已經頻繁和五條悟外出做任務了。
某天周末夜里,她從弓道館離開,背著弓包的少女一臉惆悵的走在回公寓的路。穿過小路,視野變得開闊,這里高樓林立,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是新宿隨處可見的熱鬧夜景。
瀧谷千秋走到五光十色的廣告牌和形形色色的路人中間,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卻又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她萌生了退意,覺得自己該退社,繼續去文學社待著。
四月春意漫漫,夜間的風卻還有些涼,她看了眼黑色的裙角,踏出的小高跟踩在步行街鋪的石頭塊上,投影到地面的彩色酒吧招牌也被她踩在了腳下。
于是彩色的燈光投射到了她身上。
瀧谷千秋愣了下,她短暫停下來的步伐,在熱鬧繁榮的大街上不會引人注目。覺得惆悵苦惱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她蹙眉嘆了口氣,重新走動起來。
“如果杰在就好了。”
瀧谷千秋自言自語,其實也算不上抱怨,當初交往倆人談的很明白,咒術師是這樣的,忙起來幾天見不到人,他們也才剛剛交往,如果自己因此對他抱怨,那一開始說好的理解包容又算什么但她實在太想他了,好幾天沒見,只能靠手機聯系,她想要是夏油杰能正常休個周末,或者晚上能過來公寓,她也不至于獨自煩惱。
畢竟手機里說再多,也沒真正和男友見上一面來的管用。
她繼續往公寓方向趕,想到男朋友,她忍不住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又擔心這個時間會不會打擾他,手機剛拿出來,夏油杰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瀧谷千秋嚇了一跳,旋即一臉開心的接起電話,“杰,我剛剛還在想你呢,你就打電話過來了。”她的聲音透著少女特有的清甜,帶著足以感染人心的喜悅。
電話那頭的夏油杰低沉的聲音里裹挾著濃到化不開的笑意,“我剛剛也在想千秋,想到都要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