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胳膊。”
他低頭,胳膊上幾處被燙傷的痕跡。
“一會兒就好。”
絲毫沒放在心上,甚爾繼續吃飯。
“再怎么樣被燙到還是會疼吧,能不受傷就不要仗著自己皮糙肉厚硬抗啊。”
理乃嘆了口氣。
根本就不指望他能自己處理傷口了。
她將干凈的毛巾用涼水打濕,扯過甚爾的胳膊,將傷口處的油擦掉。
再用冰塊在其上方靜置一小會兒后,將毛巾翻面搭在他另一條胳膊上。
“換手。”
她垂著眼睫,仔細地將燙傷膏涂抹開。
甚爾把手里的面包換了位置。
ˉ
吃過早飯,甚爾就離開了。
理乃帶著畫稿跑去了和編輯約好的地方。
本來編輯應該直接到她家里來看稿件的,但理乃家太偏,距離新干線又遠。
除了第一次,剩余的交稿日都需要理乃去市區和編輯見面。
都是沒錢惹的禍。
如果漫畫爆火,她就根本不用在意花銷。
除了在甚爾君幫助下情緒爆棚的那幾張,剩余部分被編輯勉強“接受”。
“沒有感情還愛上少女漫,白開水是我的宿命。”
理乃語氣飄渺。
電話那頭的山下靜子抱以同情,“實在不行,你像我一樣找個長期搭檔,起碼可以刺激情緒。”
心臟撲通撲通跳動時腦海里瘋狂浮現畫面,那種感覺到現在還沒有忘記。
感受過情緒蓬勃的涌出,怎么可能在甘心畫出流于表面的淺薄畫面。
理乃抿唇。
掛斷了電話后,腦子里亂糟糟的。
今天是久違的晴天,陽光明媚,街上、公園里人難得多了起來。
理乃也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穿的還是早上那身黑色短袖,看樣子是沒回家,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懶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曬太陽,壯碩顯眼的軀體自動隔離形成一圈真空帶。
理乃頂著周圍人隱晦的窺探坐到他身邊。
甚爾眼皮都沒掀,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理乃也學著他那樣仰靠著,聲音低緩“甚爾君,你知道什么是喜歡嗎”
“情感勸導,一次十萬。”
“”
“還難過嗎”
理乃轉頭,撞進他綠色的眼眸,像幽靜的湖水,她悲痛地吸了吸鼻子,“我現在比較為我的貧窮難過。”
被甚爾這么一打岔,剛剛充斥全身的喪氣瞬間沒了。
身后的椅背硌得她脖子疼,理乃坐起身子,看向那些下班的人群,有些好奇。
“甚爾君,你有工作嗎”
“無業游民。”
“那你有地方住嗎”
“到處漂泊。”
“那,那你平時怎么生活”
“等著人來找我聊感情問題,敲詐一筆。”
被內涵、被敲詐過的理乃沉默。
她有點想不明白,“感覺甚爾君很厲害,為什么會沒有工作”
“之前工作完成的太好被同行嫉妒,在原本行業被排擠,沒人敢要。”
工作完成的太好詛咒師榜單上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