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萬葉輕聲細語地安撫道“你的咒力也快耗盡了吧這樣的程度還殺不了我,既然如此,能不能先休戰一會”
“好。”那人沉默半晌,摘下熱成像儀,癱坐在地上。
雖然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想要干什么,但她說的確實不假,既然如此,不如就先冷靜下來,借此尋找逃跑的機會
“你為什么要去當詛咒師”風間萬葉見此,也盤腿坐下。
他嘲諷似地笑出了聲“你們這種人在出任務前不就知道詛咒師都是什么貨色了,還假仁假義地問什么”
“抱歉,因為我是臨時接到任務,所以并不清楚,你可以告訴我嗎”
“”
男人試圖轉頭看清她的臉,但他做不到,那道纖細的輪廓若隱若現,就像融入在黑暗中一樣。只是,聽著那道聲音,他卻不自覺地被撫平心緒,也同樣變得平靜了。
他并沒有接觸過多少咒術師,也不知道那幫正派的作風是什么樣子,但現在看來,面前的這個女人至少不會像其他術師對待詛咒師那樣喊打喊殺的。
“賭博,”男人聲音沙啞,他動了動身子,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另一只手顫顫巍巍地握住打火機,連著按了好幾次,才冒出火苗來,點燃了煙,“我以前生活在偏遠的村莊里,考上了東京大學,畢業后就留在這里打工直到遇到了柏青哥。”
“很厲害啊,”她看到男人在火光映照下許久為打理的粗糙胡渣,“東京大學可是最好的學校了,您一定是個很勤奮的人。”
“勤奮如果指搞彈子房也能讓生意蒸蒸日上,沒日沒夜地研究怎么騙錢也算勤奮的話,那大概是吧。”他吸了口煙,嗆人的煙霧被寒風卷走。
“我的店和別人的都不一樣,那些柏青哥店里臭氣熏天,全是無業游民的喊叫和汗水,成天都散發著窮酸的惡臭。我這里不是,所以來的很多都是上班族,他們都不是窮人,但很可能會輸得傾家蕩產,然后淪落到那些次級的彈子房里,變成與那些無業游民一般無二的「下等人」。”
“在這座城市,甚至在所有由人組成的群體里,有錢和沒有錢,所遭遇的往往是全然不同的經歷。”男人無比冷靜地望著夜空,好像說出這番話的人并不是他。
“既然那些有錢人可以受到尊重,那么我也做個有錢人就好了,即便是讓別人走投無路也沒關系。”
“是這樣嗎”
風間萬葉也坐在了墻邊,她并沒有開啟術式,去探尋這些話的真假,而是放低聲音說道“可是,你在怨恨這些嗎”
他自嘲一笑“不怨恨這些,我又怎么會走上這樣的道路”
“我并沒有聽到這些,”她搖頭,“不管是對有錢人還是對世界,你并不怨恨這些。倒不如說,是不甘心才更加貼切一點。你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走上這樣的路呢”
“”他半晌后才開口,“絕望是會堆積的,會讓人走上絕路”
“叮”
“是消息”男人的話語被打斷,轉而問道。
“啊,似乎是輔助監督的信息,大概是擔心我的安危吧”風間萬葉笑了笑,“我們繼續”
“你回復消息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