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萬葉,年17歲,咒術高專三年級生。因涉嫌殺害非術師,與咒靈同謀,嚴重違反咒術師準則,現剝奪其東京都咒術高專學生身份,認定為詛咒師,執行公開死刑”
“跪下”
“”
風間萬葉只遲疑了幾秒,便順從地跪坐在雪地中。
大太刀搭在風間萬葉脖頸邊,確認位置。處刑人高舉大刀,眼看著就要落下
五條悟即刻喊道“慢著”
可在下一刻,風間萬葉突然毫無征兆地抬眼,與面前的劊子手對視。
“昭田和司。”
她喊他的名字,黑色的眼眸倒映他的臉。聲音清晰如冰雪。
“你有仔細數過,你一共殺死了多少人嗎”
“萬葉,跪下。”
隨著母親話音落下,我用她教給我的姿勢跪坐在榻榻米上,雙手放于膝蓋,微微躬身,向她行了一禮。
“不夠完美,重來。”
我將剛才的動作重復了一遍。
母親看起來終于滿意了。我小心翼翼地沏茶,因為緊張而不斷發著抖,還好并沒有出現紕漏。
“萬葉,對待客人,我們要將禮儀做足,不可無禮,知道嗎”
“嗯,我明白的,媽媽。”
每天每天每天無數的應酬和宴會。跪到雙腿酸澀無力,笑到肌肉抽搐。為什么要和他們談笑為什么要裝作一副很開心的樣子為什么要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為什么要我來做
我不喜歡金融業,討厭和商人談話,害怕被人當成怪胎。為了讓父親母親不當眾感到難堪,不給他們丟臉,所以我只能像個賣笑的演員一樣。私下拼命學習那些我根本不感興趣的知識,只是為了得到一句「年紀輕輕卻聰慧過人」的夸獎,只是為了能讓他們眉開眼笑
討厭的生活,被裹挾的人生。
自尊叫囂著反抗,身體一遍又一遍在陰暗的角落里干嘔。從那以后我再不認為這值得,將希冀深深埋入土地,也不期望它生根發芽。小時死在樹下的鸚鵡和烏鴉一起被大雪覆蓋,就像我用以驕傲飛翔的自尊和羽翼。
我該怎樣找回它
“原來和日車先生說的一樣”風間萬葉看著鮮血染紅雪地。
“真到了這一步,所獲得的感受并不美好。”
看見砰然倒地的劊子手,人群一陣騷動。
“這是在干什么是要干什么”
“她殺人了”
“怎么可能她手上還綁著咒符啊”
“”五條悟站在原地,本來想要上前阻止行刑的他卻像腳上掛了鉛球,沒法前進一步。
“萬葉”
夏油杰抹去濺在臉頰上的鮮血是血沒錯,是劊子手的血。
她做了什么
“你殺過12個人,我本來是第13個,”風間萬葉不緊不慢地扯下綁縛雙手的咒符,“你享受行刑這件事,從不為造殺業而懺悔,所以,你所犯下的惡業會原封不動地歸還自身。而我,只不過是讓這個結果來得早一些而已。”
“被砍頭的感覺怎么樣”
她嘆息一聲“算了反正死人也問不出什么。”
“各位,我現在要離開這里,有人要阻止我嗎”她轉身,沉穩的聲音響徹整個場地。語氣輕飄飄的如同飛揚的紗衣,卻足以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阻攔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