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哥譚每天都在死人他們的公共墓地都開始實行搖號制度了。”
佩斯利嘆口氣“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要你何用。”
“干嘛我很有用的”堂吉訶德不服氣地大聲嚷嚷,用翅膀狂拍佩斯利的腦袋,差點把佩斯利掀翻。佩斯利不勝其煩,用手上的圓珠筆猛戳對方長滿絨毛的胸脯,一人一鳥開始在路邊激烈搏斗,而佩斯利顯然落了下風,腦袋被啄了好幾口,被逼退到圍墻邊。正當佩斯利打算投降時,堂吉訶德突然怪叫一聲,撲棱著飛到了高處。
一只臟兮兮的白貓悄無聲息地從路邊的院子里跳到圍墻上,綠油油的眼睛緊緊盯著堂吉訶德油光水滑的羽毛。
“鳥討厭貓”渡鴉大叫著,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白貓蹲坐下來舔舔爪子,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下方的佩斯利身上,輕輕叫了一聲。
佩斯利喘著氣整理了一下一團亂的頭發,隨后向貓點頭致謝“謝謝你救我于水火。”
見佩斯利沒有投喂自己的意愿,白貓意興闌珊,翹著尾巴跳上旁邊的行道樹,隨后消失在樹枝中。
上東城的人流量明顯比考文特里大不少。而根據地圖的指引,佩斯利越走越遠,越走越偏,直到來到一棟廢棄大樓面前。她拄著手杖,頗為無奈地看著這棟比剛剛的公寓樓更高的建筑。此時夕陽西下,視線昏暗,佩斯利左右看看,周邊一個人也沒有,于是她卷起袖管,稍微做了一點熱身運動。
一會兒要是非得上樓不可,她就四肢并用地爬上樓梯。
準確地說,應該是“三肢并用”。佩斯利在心里給自己開了個寒冷的玩笑。
但等她上前幾步,立刻發現了一點異常。
廢棄建筑的大門口隨意扔著許多空蕩蕩的酒瓶和煙頭。前幾天剛下過雨,泥濘的地上全是雜亂的腳印,顯然時常有人在這里進進出出。佩斯利順著腳印稍微走了一段路,看見幾蓬枯敗的雜草間有一堆熄滅的篝火。
佩斯利彎腰探出手指,一股淡淡的暖意飄上來,火熄了沒多久。她沿著新鮮的腳印和拖拽的痕跡繼續向前,來到一個被石頭圍起來的蓄水池旁邊。
她向下望去,發現池子里裝的不是水,而是人。二十幾個生死不明的人一層層疊在一起,把不算深的水池擠得滿滿當當,讓人聯想到宜家商城里裝了滿滿一購物車的毛絨玩具。
“”
佩斯利用手杖戳了戳最上面的那位,對方發出細微的哀叫聲。這個男人喘氣時胸膛的起伏很不正常,大概斷了好幾根肋骨但活得好好的。佩斯利松了口氣。與此同時,她還聞到一股熟悉的、甜膩的味道,這讓她嫌棄地后退兩步。這個水坑里的人身上全是這種味道。
海洛因。這是一群毒販。
佩斯利轉身,看見半邊被夕陽籠罩的大樓,細長的窗戶黑乎乎的,仿佛無數幽靈尖叫著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