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別出聲。”他補充了一句。
佩斯利抱著馬特的衣服和眼鏡,蹙眉盯著對方脫下外套后的背影,肩背寬厚,腰臀窄長。他卷起襯衫袖管,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隨后五指收攏并拳。
這名律師擁有一具訓練有素,且體能優異的拳擊手的身體。
馬特消失在不遠處的小巷里。幾秒后,另一個男人像被狂風卷跑的垃圾桶一樣重重飛了出來,腦袋和正對面的行道樹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高大的梧桐在強烈的撞擊下顫動著,灑落一大捧紛紛揚揚的樹葉,貼心地蓋在被撞暈的男人身上。
這仿佛是個信號。下一刻,十幾個蒙著臉拿著武器的男人從各種隱蔽的角落沖出來,氣勢洶洶包圍了這個街角。見無處可藏,佩斯利果斷蹲下身,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即將到來的大型械斗誤傷。不過情況比佩斯利預估的要樂觀許多他們都是沖著律師來的,而馬特默多克本人則非常擅長打架。
他的盲杖折疊起來后就變成了一根迅捷的短棍,每一擊打在人身上都會發出沉悶的骨裂聲。靠近他的襲擊者們首先被一棍子擊倒,能爬起來的人又會被補上一拳。整個場景看上去讓人眼花繚亂,敵人前赴后繼地撲過來,律師有條不紊地擋回去。包圍圈越來越小,而進攻者也越來越少。所有人都默契地盡量不發出聲音,畢竟這里離警察局不算遠,大家都不愿意引來蝙蝠俠或者某個羅賓。于是現場只能聽見沉悶的碰撞聲以及倒地時的悶哼。
佩斯利緊緊盯著馬特。他不需要轉頭就可以精準地攔截從后而至的突襲,甚至能輕易躲過被投擲過來的金屬扳手,黑夜對他來說并不構成視覺的死角。佩斯利不自覺地摸索著手上光滑的西裝布料,心中已有了判斷。
這人是個貨真價實的盲人,他有比自己的眼睛更有用的東西。
幾分鐘后,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堆,只剩下馬特站在中間。一個被打斷腿的男人艱難地朝著佩斯利爬過去,試圖抓住她的衣角,被走過來的馬特一腳踹在后腦勺上。
律師蹲在佩斯利面前,他的頭發凌亂,額頭和嘴角上多了新鮮的淤青,微微喘著氣。他輕輕拿走佩斯利懷里的墨鏡和外套“謝謝,請原諒,我這次來哥譚就帶了兩套衣服你受傷了嗎”
佩斯利沒有回答。她看了一眼腳下昏死過去的男人“他身上有海洛因的味道。”
馬特點點頭“我也聞到了。”
“他們和今天東城區的那群毒販是一伙的。”佩斯利注視著馬特的眼睛,看到他的角膜蒙著一層霧白色的陰影。
“把那棟大樓里的人全搬進蓄水池的是你,不是蝙蝠俠。你出現得猝不及防,所以他們才會迫不及待地過來報復你。”
馬特戴上眼鏡,露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微笑“這全是你的推測。在看到切實的證據之前,我不會說一句話的。”
“你信教嗎”佩斯利突兀地問道。
馬特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為什么問這個”
“回答我,你信教嗎”
“我是天主教徒。”
“證明給我看我要看著你禱告。”
“現在在這里”